第3章 打后再谈

澧朝迷案 炎晓月如知 1209 字 1个月前

西戎公主失踪的消息迅速传开。西戎送亲使者一口咬定,冼渝公主在进入大澧境内后失踪的,送亲队伍还在过境驿站中休息过。

为了能够尽快抵达目的地,自西境踏入大澧境内之后,他们仅仅只在驿站停歇过那么一次。而后,送亲队伍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日夜不停地向前行进着。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也只是简单地扎起帐篷稍作休憩,然后又继续踏上征程。就这样,仅仅只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他们竟然成功抵达了元京城。

需知,哪怕是一路骑着千里马,并且同样日夜不停歇地疾驰而来,从遥远的西境赶到元京城最少也需要整整三天的时光!

此刻,送亲使者一脸蛮横无理的模样站在朝堂的大殿之内,死死咬着不放,坚称冼渝公主在进入大澧境内之后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见。不仅如此,这位使者还态度强硬地向大澧讨要一个说法,并威胁说如果大澧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双方就要兵戎相向。

澧成帝坐在朝堂之上,冷冷地盯着下方西戎送亲使者那副嚣张跋扈、蛮不讲理的嘴脸,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但他毕竟身为一国之君,有着足够的涵养和定力,所以很快他脸上的怒容便化作了一抹冷笑。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西戎故意设下的陷阱,想要借此事来敲诈勒索大澧一番。

且不说这冼渝公主尚未与大澧这边举行正式的成亲典礼,就连她这个人都还没有正式与大澧官员接洽,就在半道上莫名其妙地失踪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其中的责任都应该完全归咎于西戎的送亲队伍。可是现在,西戎居然厚颜无耻地把所有罪责统统推到了大澧的头上,这不是讹诈又是什么?澧成帝心里暗暗思忖着,绝对不能让西戎这般轻易得逞。

“西戎使者!”只见那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的澧成帝面色冷峻地开口道,其声如洪钟,响彻整个朝堂。“关于冼渝公主失踪一事,朕听闻之后亦是深感痛心疾首!然而依当下的情况来看,冼渝公主尚未与我大澧正式接洽,故而此次事件的责任决然不在我大澧一方。倘若你们依旧执迷不悟、肆意妄为地在此胡搅蛮缠、无理取闹,那么休怪朕不顾两国情谊,直接下令与尔等兵戎相向!”

说罢,澧成帝猛地一甩衣袖,双目圆睁,目光如两道火炬一般直直地射向那位于朝堂中央的西戎使者,不怒自威之势尽显无疑,其声音之中更是蕴含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且不容侵犯的强大威压。

那立于朝堂中央的西戎使者,感受到来自上方那犹如泰山压卵般的威势,不禁心中一颤,抬头望着那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澧成帝,额头之上竟不由自主地缓缓渗出了一丝细密的冷汗。此刻正值盛夏时分,原本就颇为燥热的宫殿之中,温度更是节节攀升。

西戎使者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蒸笼之中,全身上下早已被汗水湿透,整个人已然是汗流浃背。

就在这时,只见那一直端庄地站立在大殿右侧的言兴玉,忽然迈步向前,从整齐排列的大臣队伍当中走了出来。他挺直身躯郑重行礼,沉声说道:“启奏陛下,微臣在得知公主失踪的消息之后,便立即率领人前去检查了公主所乘坐的马车。经过一番仔细查看,发现此马车不仅完好无损,车内并未设有任何机关暗道。由此可见,公主的失踪绝非偶然。微臣斗胆猜测,推断应是有人与公主里应外合,助其逃脱。”

此言一出,殿中的大臣议论纷纷,其中不乏指责西戎用心险恶之语。内阁大学士张晏之直言道:“启奏陛下,若言少卿所言非虚,臣怀疑西戎送冼渝公主来和亲的真正目的,是为和亲而来,还是为了挑起战争而来。”

此刻西戎使者站在大殿之中,豆大的汗珠顺着他那略显沧桑的脸颊不断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他叫微生至阳,中等身材,虽已年过四旬,有些发福,但依旧精神矍铄,只是此刻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

微生至阳乃是西戎理藩院的院使,身负重任此次前来大澧送亲。然而,他此行实则暗藏玄机,怀揣着西戎朝堂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务必挑起两国之间的战火。原来,长久以来,西戎一直对屈从于大澧心怀不满,国内的主战派更是蠢蠢欲动,渴望挣脱大澧的束缚,实现独立自主。

就在不久前,墨哈风鸣成功获取了大量有关西境边防的机密情报,这让西戎朝廷上下欣喜若狂,一致认为摆脱附属国地位、争取独立的绝佳时机已然来临。而作为送亲使者的微生至阳,则被委以挑起争端的重任。

尽管内心忐忑不已,微生至阳还是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启奏陛下,冼渝公主此番确实是为了和平而来!她向来深明大义,绝不会因为个人私利而置两国和平于不顾!”说罢,他微微抬起头,偷偷观察着澧成帝的神色变化,心中暗自祈祷自己的这番说辞能够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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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心虚的抬头看了看高高在上的澧成帝,继续说道:“倒是大澧境内,下臣护送公主来的路上,遇到不少贼寇劫匪,下臣有理由相信,公主在大澧遭遇了不测,若陛下不能给西戎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别怪西戎不讲情面,冒犯上国。”

话音未落,一声怒喝响起:“你他娘的威胁谁呢,两国……小小的西戎弹丸之地,还能称国?当年要不是你们那暴虐昏庸主君识相主动投降,才保的你们一命,否则你坟头的草现在能有两尺高!你们是我大澧的附属国而已,哪儿来的两国!”说这话的,是平西侯司马闻,他一介武夫,胸无点墨,说话向来粗鲁。“黄口小儿,当年老子平你们西戎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司马闻面红耳赤的朝微生至阳吼道。

司马闻已经年逾古稀,已经甚少在朝堂上发言,每次来上朝,只如吉祥物一般站在朝臣中,要么闭目养神,要么神游四方。今日听到微生至阳颇具威胁的言语,忍不住出言怒怼。

“司马爱卿稍安勿躁。”澧成帝默默的看着朝中的争吵,不咸不淡的劝了一句:“既然西戎一心挑起战争,那大澧也就满足你们的愿望。兵部尚书何在?传旨西陵侯,命其调动大军,到西境与西戎边界行兵操练!”

兵部尚书查君兴领旨,即刻拟旨传往西境。澧成帝又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西戎使者,回去好好写信给你们国主,告诉他,无论是兵戎相见,还是先礼后兵,我大澧都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