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安握手机的指骨绷得泛白。
“你不仅锁了,还找人守在外面,整整一天一夜,你当路过的人都瞎?”
“反而,她——”商仲安眼眶泛红。
“她知道我那天结婚,也知道自己被锁,却选择默默忍受,既不告诉我,也不报警,就那么自己一个人挨过每分每秒。”
商母被商仲安的话噎住,她当时是怕白青也去婚礼上要名分。
不得不那么做。
却没想,白青也真的不找商仲安告一句状,一个人承受下来。
商仲安捏住额头,心脏绞痛。
有的人间疾苦,不是缺吃缺喝缺穿,反而是你什么都不缺,生命却化为灰白余烬。
无福消受。
商仲安无法想象,白青也是如何一个人熬过那一天一夜。
“所以,我就是这辈子耗死在这婚房里,都不可能生出下一个我。”
说罢,商仲安直接掐断电话。
盛北的冬夜更深,寒风更盛,就要将桌前的藏蓝色男人淹没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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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过后,周廷衍再一次与多方乘邮轮出境。
名表华服下,尽是冰枪冷弹。
周廷衍已经垄断盛北所有港口生意。
陈晖暗藏的“私货”想从盛北出境,必须借由周廷衍的货轮之运。
此次,邮轮上的人,就是要追踪陈晖的“私货”走向。
与此同时,在周廷衍和闻司令共同的巨大力量推动下,
九年前的黑道游轮枪击案有了新进展,已经在暗中开启了重审程序。
至此,盛北大面积的黑与白将要面临大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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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廷衍再回盛北,已经是一周之后的傍晚。
时节即将进入三九隆冬,是冬季中最冷的一段时间。
熬过三九,四九,五九缓温,除夕就不远了。
周廷衍下邮轮后,第一件事就是开机。
一时间,大批大批的电话和信息雨后春笋般涌出。
他从上到下,一个个,一条条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