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上了年纪，一说话就开始没个完。

我没时间跟他拉家常，忍不住打断道：“村长，我找你有事，你现在赶紧去帮我把林叔和婶子叫过来。

嫂子要生孩子了，现在难产了，医生问保大还是保小。”

电话里，一阵乱糟糟的声音响起，从老村长家到林婶子家，再回村长家接电话，一来一回至少得半个小时。

我等得了，方雪晴也等不了。

一边的医生已经又开始催促了起来。

江雨柔更是焦急的说道：“陈崇，你还在犹豫什么？

难道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孩子，比大人还要重要吗！

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要，但是大人没了，就真的没了啊！”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咬了咬牙开口道：“保大吧。”

医生不屑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进了手术室。

江雨柔满脸失望和不解的看着我道：“陈崇，你刚才到底在犹豫什么！

难道你真的想过保小吗？”

我沉默地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宋江低声解释道：“这个决定，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出来。

手术室里，但凡嫂子有神志，也绝对不会让陈崇选择保大。”

江雨柔困惑不解地看着宋江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宋江简单将方雪晴家的情况说了一遍，“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希望，也是整个林家的希望，是铁牛在世的唯一血脉。

铁牛是陈崇的兄弟，你说，这个选择他该怎么做？”

江雨柔听完宋江的话之后，脸上闪过一抹歉意，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开口道：“陈崇，对不起，刚才是我太着急了，我不该质问你的。

我相信，方雪晴醒来之后，也一定不会怪你的。”

我没有说话，就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电话响了。

我接通的同时，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这让我的手止不住地颤了一下，看着来电显示，犹豫半天才接通电话。

“陈崇啊，我们是不是速度还是太慢了啊，雪晴怎么样啦？

我们保大人啊，这都是命，都是造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