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出了意外,守在客栈的只有一位老人,而这位老人此刻完全想不到给商银,总不好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讨要。
领头之人一咬牙,便吩咐同行的人把动静搞得大大的。
唢呐拼了命地响着嚎着,锣被敲得“铛铛”响,动静大得整条街的人都过来了。
见沈族长还不给赏银,领头的人又是一声大喊:“我们来给沈逾白沈老爷贺喜了!”
沈族长总算回过神,明白过来便要去掏衣兜,这才发现自己出来的急,竟没带银子。
他只得跟对方拱手:“容老朽先将喜报送回屋,再来与各位喝杯喜茶。”
领头之人心想可算要见到钱了,便笑容满面:“此乃多少年都出不了一桩的大喜事,自是要好好高兴一番,那我们就等着老伯的喜茶了。”
沈族长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多给赏银。
不过沈族长也不在意,人家特意给你做这等派头,让大家都瞧见高兴,为的不就是赏银吗。
给,多多地给!
光是这小三元的名头唱响,便对逾白有莫大的好处,也对他们薛族有莫大的好处。
沈族长回屋拿了赏银,给到那报喜之人时,报喜领头人笑得见牙不见眼。
往常虽也能得赏银,也只有今日的一半。
他们当即就要叩谢沈族长,却被沈族长拦住:“老朽还想求诸位件事。”
领头人手压在沉甸甸的银锭子上,得知沈族长想让他们帮沈逾白扬名,便笑道:“此事老伯尽可放心。”
他们就是干这等事的,既然人家给了足够的银子,事情就要干得漂漂亮亮。
不出三日,府城的孩童们便都在背诵沈逾白的文章。
一时间,“小三元”的名头越发响亮,以至于沈逾白去拜访座师薛玉书时,薛玉书笑着道:“小三元的名头如今都传遍整个建康府了吧?”
沈逾白一如既往恭敬:“家中长辈欣喜,四处宣扬,让大人见笑了。”
以薛玉书的能耐,怎么可能连此事背后之人都查不出来。
如今状似随意的调侃,实际却是对沈逾白的警告。
还只是秀才便如此张扬,如何能走得长远。
薛玉书既点了沈逾白做案首,自是希望沈逾白的仕途能走得长远。
提学官可不仅仅是为了选出文采斐然之辈,更是为自己往后培养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