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欣言圣母心又泛滥了,阿蛮冷笑:“让你寻她,是为了给你找个武艺好的帮手。
你若是今日去,还真不一定能降服她,毕竟人不到绝境的时候,是不会对自己的救命稻草感恩戴德的。”
她不是不同情那女人,只是她觉得那女人会落得这样的结局,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自作自受。
沈欣言无意识的扭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可是...”
她依旧觉得应该施以援手。
阿蛮哼了一声:“收起你那不值钱的同情心吧,想要收服这样有本事的人,你给她的可以是维护,也可以是打压,但绝对不能是同情。”
同情是对待弱者的,沈欣言这样的态度,对那人来说等同于侮辱。
沈欣言眨了眨眼睛:“你和她似乎挺熟。”
阿蛮也不避讳自己的过去:“她活着的时候,我刚刚成为花魁,也才跟着霍恩做事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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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我接待过暴虐客人后,帮我上过药。”
她们之间的情意,也是这时结下的。
沈欣言:“...”若是没有阿蛮,那应该也会变成她的人生吧。
阿蛮也知道沈欣言现在的心情无法平静,倒也没再说什么,只默默陪着沈欣言沉默。
许久之后,才听沈欣言幽幽开口:“那人叫什么名字?”
阿蛮慢慢吐出两个字:“红玉。”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沈欣言便带人前往商街的方向。
冰洁虽然奇怪自家主子为何又要去商街,却还是听话的跟在沈欣言身边伺候。
沈欣言也没表现出任何不妥,只推说是要去布坊选择下一次要用的布料。
路程刚走了一半,便见一队衙役正急匆匆向某个方位跑。
沈欣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能遇到就很好,她之前还真担心自己没有理由去插手红玉的事。
京城办事的人,对官员的身份最是敏感,沈欣言坐着六匹马拉的马车,马车周围的灯笼上又挂了写着宁国公府标志的灯笼,当即有人认出了沈欣言的身份。
本朝唯一一位女国公,又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只要不疯不傻的人都不会与沈欣言为难。
见冰洁出声询问情况,捕头立刻对冰洁抱拳:“敢问车上的可是宁国公。”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捕头对马车躬身行礼:“回姑娘和宁国公的话,衙门收到消息,说是京郊出了个恶妇,伤了一名举人,小的正要赶去处理。”
在小地方,举人或许很金贵。
但在京城,举人可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不过就是地位上比普通人受尊敬些罢了。
可这并不代表,举人可以随意被人欺辱。
沈欣言恰到好处的露出诧异的表情,也不等冰洁询问,便率先开口:“是怎样的恶妇。”
捕头脸上露出嫌恶的神色:“一个楼子里出来的娼妇,对举人老爷爱而不得后怒暴起伤人,小的正打算去处理。”
听说宁国公之前一直养在太后身边,金尊玉贵养大的娇女,没想到单是声音就如此好听。
一时间,捕头竟是有些心猿意马,却被他迅速按捺住。
居然敢肖想宁国公,怕不是会被陛下剁了脑袋!
不只是陛下,听说霍同知是宁国公的入幕之宾,那可是活阎王般的人物,他活的好好的,还没打算重新投胎。
捕头这话听得沈欣言微微蹙眉,尤其是娼妇两个字,更是刺痛了沈欣言的心脏。
这就是阿蛮经历的侮辱么,如此直观,如此令人悲痛。
阿蛮倒是无所谓的提醒沈欣言:“冷静下来,别忘了你要做的事,你还没有能同情我的资本。
与我现在的地位比起来,你不过就是活的比我干净些罢了!”
她从不为自己的过去而悲伤,因为她过去的每一天,都在不断为了自己努力拼搏着,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如今的地位并不比沈欣言低,因此也不需要沈欣言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