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狅庆幸她还能相信自己,在血液即将沸腾的时候,努力压制住自己。
突然,一阵痉挛从奚娆的身体深处传来。
她无法控制地弓起身子,重重地把头顶在祁狅的锁骨上,无法自控地蹭了几下。
微微抽了几口气。
许久之后。
“……好了吗?幼安,好了吗?”
她不知道冰蛊虫到底有没有从自己的心脏里爬出去,转移到其它地方。
但这一瞬的冲击,奚娆根本无法忍受。
祁狅大口大口呼出热气,双手摁住她的肩膀,仿佛在竭力克制什么,痛苦地发出低吟。
一股剧痛从某个地方直冲天灵盖,疼得他说不出话。
颤抖着侧卧在奚娆身边,才慢慢地感觉好了一些。
“好,好了……你快感受一下,冰蛊虫是不是钻出来了,到哪去了?”
他按照祁月所嘱咐的,在乳鸽里加入了一味药材,奚娆没能吃出来,应该就是起了作用。
奚娆趴在柔软的被褥中,乌黑的长发像细滑的蚕丝般滑落肩头,很久才缓过神。
她抬起脚拇指,勾住不知道何时被推搡到床尾的被子,一点点地把它往上勾,直到能伸手够到,一把扯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胸口。
一片狰狞的怪异的黑色纹路布满了她的整个胸口。
而在两天前,这个东西还并未出现。
她愣了半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心脏猛然紧缩。
不需要感受,她已然知晓了结果。
他们失败了。
冰蛊虫只是短暂地躁动了片刻,仿佛受到了某种引诱,想要出去,却还是赖在了原地。
奚娆止不住的战栗,手指紧揪着被角。
灭顶的恐惧在希望破灭之后排山倒海般袭来,几乎瞬间压垮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这样努力却还是没有成功?!
她的命数真的已经到了头?
“奚娆,你感觉到了吗?有没有哪里难受……我……”
祁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又一阵剧痛袭来,让他瞬时跌落回去,句不成句,话不成话。
奚娆狠狠吸了一口气,攥住他的手腕。
“眼下还感觉不出来,许是刚才……太激动了。你呢,感觉怎么样,还好吗?冰蛊虫如果感受到敌意,是会攻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