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要我,你别不要我,我求你,离开你我会死的……”
宛如魔音。
霍晚绛终于忍无可忍。
她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默念三个数后,手肘对准凌央的腰腹,用了十足的力一击。
凌央没料到她会突然出手,还下手这么重,吃痛后他松开了她,下一瞬头皮却开始发疼。霍晚绛竟是松了他的发冠,狠狠拽住他的发尾,将他抵在镜台前跪下,脸紧紧贴在冰凉的镜面上。
她不断坠泪,痛心疾首训斥他:“凌央,你看看你现在的面貌,还有半分理智可言吗?还是一个合格的一国之君吗?”
凌央却是对着镜中自己狼狈不堪的影子笑个不停:“阿绛,你终于不装了?”
说罢,他迅速反握住霍晚绛的手,只花几个动作便颠倒二人的姿势,霍晚绛被他按在了妆台上。
她知道她力气不够大,即便是全力也无法制服他,索性没有一丝挣扎。
她看着凌央疯魔得快渗血的双眼,冷静而从容:“对,我不装了。凌央,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过下去的,你却——”
就差一点,她就被凌央的温柔骗过去了,殊不知她轻描淡写一句话又能让他痴狂毕现。
这样的他,她怎么敢毫无顾忌地留下来?
凌央咬紧后槽牙:“仅仅是得过且过?霍晚绛,我要的是你与众不同的爱,我要你把我永远放在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位置。我都能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不能再看我一眼?”
他软硬不吃,油盐不进,霍晚绛破罐子破摔,彻底和他坦白:
“凌文玉,你承认吧,我们之间本就不该相爱。”
“哪怕在岭南时,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常做噩梦。我梦见你同时娶了我和素持,你让她做皇后,就连我小产了也被你关在冷宫不管不顾。若十年前你造反成功,你会遵从婚约娶我吗?你会保证日后不将霍素持接进宫中对她椒房专宠吗?你愿意了解我一个可怜又可笑的哑巴的真心吗?你会因为我不会说话、不能开口解释一切就无条件信任我吗?”
“没有岭南那三年,我依旧会很爱你;可没有那三年,你一定不会爱上我。你想要公平,想要独一无二,可我们从始至终就不公平!”
她边说,边趁机在袖中藏好一只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