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瞬,帐中之人的举措却惊得她瞠目结舌。
只见堂堂天子忽然扔开环首刀起身朝床榻走去,一把将他的舅母扛在肩上。
大晋虽民风开放,可他是卫大司马的外甥,就连卫大司马也没有和祁夫人做过这种亲密举止,他为何要——
霍晚绛的小腹被凌央的肩硌得生疼。
她以为凌央还在愤恨地生着闷气,谁料会忽然理智全无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扛出营帐。
她大叫道:“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妾身无碍,可以自己走。”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们这边,就连卫然和卫岚都吓得大哭起来:“放开娘亲,放开她——”
凌央板着脸,更不屑于解释,他直接将霍晚绛放在马背上趴好,自己翻身跃上,带着霍晚绛乘马离开了烈火燃烧的大营。
……
霍晚绛快要被凌央颠吐了。
他的马跑得很快,她又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趴着,等马儿跑到一片空旷的临河原野,凌央才勒住缰绳。
他率先跳下马,霍晚绛也从马背上缓缓滑落,直接掉在草地上。
幸好草地柔软,否则这么高的马背摔下来她后背能疼上半月。
凌央带着她独自离开,想必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只要她咬死自己不是霍晚绛而是祁氏,凌央也不可能真的敢强行查验。
毕竟他再生气,卫骁也是他不折不扣的亲舅舅。
轻薄舅母的事一旦传出去,他也不好收场。
无边月色下,凌央抽出马背上的长鞭,冷脸将鞭子挥到她身侧:“脱衣服。”
霍晚绛简直低估了他的无耻。
难道他真的要这么不管不顾在这里报复她,报复卫骁么……
她紧紧攥住衣领,不安地朝后扭动:“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是大司马的亲外甥,您怎么能这般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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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央冷笑:“少废话,舅母若行得磊落,就赶紧自证清白。”
霍晚绛知道他要看什么。
他要看她心口处的箭伤,那道浅浅的不能消的疤痕。
他越是要看,她越是不能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