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她的愧疚弥补。”齐玉璇声音幽幽,初夏的燥热蝉鸣声中,无端让人听出了一股寒芒在背的冰冷,“我要他们萧家付出代价。”
萧家人于她的恩,上辈子她已经还尽了,那这辈子,欠她的一切,她要亲自来讨。
“奴婢明白了……”
兰心被这样的齐玉璇吓了一跳,可震惊之余,就是无尽的心疼和难受。
郡主才多大啊,小小年纪就已经对曾经的家人深恶痛绝……都说爱之深恨之切,若非曾经满目憧憬期待过,今时今日也不会如此失望痛恨。
她或许是该找个时间请教一下碧穗,了解了解郡主的过去……
赵家。
自时疫结束,赵家已经寂静了许久。
赵寅臣蹙眉跪在厅堂之中,赵老爷拎着一根粗壮的“家法”,在空气中挥得猎猎生风。
“当初你跟我说什么来着?什么恢复皇商身份八九不离十?你瞧瞧,人家长乐郡主用完咱们家,记都不会记得咱们!”
“你真是要气死老子!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本来生意就不好做,你还搁这当起好人来了,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散财童子吗?”
赵老爷嘴上骂骂咧咧,可那“家法”挥来挥去也只是在一旁的空气里甩,一下也没打在赵寅臣的身上。
“父亲教训的是,都是儿子的错,儿子甘愿受罚。”
以小博大,自然要有失败的觉悟,赵寅臣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在喊,这次未必是失败。
虽说圣上还没有表态,可长公主府昨日送来了至仁至善的匾额,这会儿就挂在赵家商行最大的铺子里,引得无数百姓争相进店观摩。
长公主和长乐郡主帮忙造势,百姓们哪有不买账的?这不,短短几日时间,赵家商行的生意就比之半个月前好了不少。
想来柴禾钱和药钱的本,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不过,这会儿赵老爷在气头上,他这个做儿子的做低伏小哄哄便是。
于是赵眉得了消息一进来,看见的就是老子教训儿子的这一幕,惊得快步进来,急忙跪下道:
“阿爹!这件事是我劝兄长的,您要责罚,就连我一起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