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发展,和容棠的猜测大抵差不多。
梁崇文自那天在谢家出事,紧跟着就被退婚,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当时就去找了睿王商量对策。
睿王当然也听说了谢家发生的事,对梁崇文十分不满,“表弟是怎么回事?在谢家也敢睡谢谨之的妾室!”
梁侍郎皱眉道:“崇文说原本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谢小姐的丫鬟请他过去见面,谁知道一等二等谢小姐没来,金湘湘却来了。他二人之前就……那金湘湘就哄骗他,说怀了孩子以后就是谢家嫡子,继承谢家所有权势财富,这狗东西竟然就动了心……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怕谢家对我梁家下手,王爷,你不能只待在王府了。”
睿王没有办法,他可以舍弃金士钊,也可以放弃容棠,但唯独不能放弃梁侍郎,这是他的母族,一荣俱荣。
于是他连夜行动,动用了宫里的力量,三个考核官员,有两个是他安排的。此举刷了一大半考核分数高的数算人才,只留了一小半不咋样的。
进了户部,也是各种刁难折磨,让查账人日夜处在煎熬中,吃不好,睡不好,食物中毒,语言恐吓,整得大部分人根本没心思查账,只想着活着走出去就完了。
第一天查账结束后,有人打探了前年粮价,梁侍郎得知后魂飞魄散,动用自己在户部账权力加大了管控,调换守卫,暗中查找谁是泄密人,倒也是让他锁定了一批。
之后就是暗中控制了这些人的家眷,捏住了他们七寸,逼着他们放弃查账,找各种理由求主家把他们接出去,也不敢举告。
真有那拧种不服气的,不好意思,“病死”,“暴毙”是他们的结局。
后面几天,里面不再传出不利的声音,梁侍郎惴惴不安的心得已放下一半。
他不知道的是,为了保住查账人的安全,郑长治再拿到线索之后就不轻易调查了,也已多方奔走,与户部尚书达成了共识,这一次,只拿他梁家开刀。
他就这样被户部尚书蒙在鼓里,天真的以为,如同过去的每一次查账一样,糊里糊涂就过去了。
八月十二,被关进户部的第十天,所有的查账人被放了出来。
此时的容棠十天没梳头洗脸洗澡换衣服,浑身散发着馊臭味,好像一个逃荒而来的难民,当然,容安也没比他好哪去。
走出房门一对比,才发现原来他俩还是好点的,更多的人形容枯槁,走路打晃,显然和肉体折磨相比,精神折磨更摧残人心。
容棠扭头望隔壁房间,几个姑娘倒还好,出了门立即被婆子带走,并不与臭男人们汇合。
户部尚书旁边站着刑部尚书,还有一个面生的将军,三个人一起监视着账房们把十天十夜查到的错账结果交到李德全手上,看起来像是立马就能送进宫去了。
这时容棠才发现,不少人手里都是空的,问其原因,皆是低头垂目,“大人,小人查的账目没有错漏。”
李德全指着手里什么都没有的人问,“你们都是没查出错漏的?”
十余人答道:“是,我们什么都没查到。”
李德全一挥手,让他们速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