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几乎是一句接上一句,无缝衔接。
南景陌一双眼瞪着,满是恼怒。
他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为什么沈初昭什么都不同他说!为什么将一切都瞒下来!
沈初昭冷着脸色,狠狠地抬手。
南景陌只觉得眼前一道光闪过,他猛地坐到了地上。
袖袍整整齐齐断裂,还扯在南景陌手中,可这袖袍的主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呆呆地坐在地上,竟显得无措起来,似乎这几日的甜言蜜语都是梦境一般。
是谁织造的梦境,又是为谁织造的?
南景陌怎么回到魔尊殿的,他已经恍惚了。
呆呆地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他倚靠床边出神地望着窗外。
窗外没有高悬枝头的明月,没有月明星稀的夜空,有的只是一片漆黑,偶尔有几道极光,甚至破出几个突兀的黑洞来。
南景陌枕着胳膊半趴在床上,这间屋子……沈初昭头次向他表明心意在这儿……
他们昨夜还那么亲密……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竟变成了这般。
他呆望着床头出神。
割破断义么……
是有心还是无意……
沈初昭那时候的眼神,那么冷,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南景陌想冲出去寻他,可脑海中浮现的这个眼神——居高临下、冷漠至极,他退缩了。
他怕了……
南景陌就这么半趴在床沿旁,整间屋子静悄悄的,他眼睛干涸又空洞地盯着某处。
他什么都不想想,或许这样睡去,也挺好的。
南景陌眼皮逐渐沉重,似乎便要睡着了,可突然他的手中发热。
南景陌若有所感举起手来端详,手中的红色莲花发出明明灭灭的光芒,耀得南景陌的面庞染上了朝霞的色彩。
随即苦笑传来,轻轻一声,“烧了这一切吗?”
鬼界羊公的话,南景陌一直记在心里。
还有一年的时间,南景陌想,没关系的,黄泉路苦,可他和沈初昭一起走。
黑夜沉寂,寂静不动。
屋顶上不知坐着一动不动,白发遮掩着她的半数面庞,一双漆黑地眸子无神亦无情。
“他似乎下定决心了呢。”
空灵又平静的语气从她口中传出,潜入称得上破败的夜空。
没人回答她,她的四周空无一人,只有她静静地坐在屋顶上,赤着的小脚平平稳稳放着,像是一只洁白无瑕的陶瓷娃娃。
瞧起来易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