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会面的时候是在十天后,柳朝阙每日锻炼的时间也增加了。
她先放下了手中的农活,每日去山上捕猎,经常带着些山鸡山猪地跑回村里。
就这样过了十日。
待了一个多月又要离开这座山的时候,柳朝阙看着那座山头,总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
算了,柳朝阙想,太过消极了。
大部队往西前行,山越来越远,变成了平地,见到了湖泊和低洼的麦田。
三天后。
柳朝阙先进入了城内,她背着琴包,染了个洋气的发型,化了妆,弄了欧式外双。
“停,检查。”
一个士兵拦住了她:“哪里人,来W城做什么事?”
“我来自M国,有个夫人让我过来演奏小提琴。”柳朝阙操着非常标准的美式英语,旁边的慕梨还给她翻译一下。
士兵愣了一下,语气好了点,道:“那也要检查,能让她把这个包给打开吗?”
他一通比划,她面露茫然。
最后慕梨给她解释,她才开口:“可以,但是得小心点,这很昂贵,若是碰坏,修理很困难。”
慕梨给他复述。
“所以这个到底有多少钱?”他咽了咽口水。
“大概是50万吧。”在这个年代,最贵的也莫过于50万了吧?
且他们拿的这个小提琴在现代也值个100万。
士兵估计没想到,在这个平凡的一天里,他能摸到价值50万的一把木质乐器。
包被柳朝阙打开,士兵也不敢乱翻了,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确认确实是一把琴,就将她们放行了。
又或者说是走个过场,大大方方的给他检查,他可能不会查的仔细,但若是遮遮掩掩,反而让人怀疑。
她们顺利地通过了关卡,往城内走去。
一个月前她们狼狈地从狗洞爬了出去,一个月后,她们伪装了身份进来。
慕梨开的那家酒楼也遭了殃,就连后厨打杂的一个小工都拉进去刑讯逼供,却也对她们知之甚少。
慕梨想救,但他知道若是救了,反倒是害他们,他们查不出别的就会放了他们。
现在那个原址已经改换门面变成了个唱曲的地儿。
也不知道是他们的无能狂怒,还是故意恶心人,但她尊重每一个职业,在新华国成立之前。
“乌烟瘴气!污秽不堪!”慕梨倒是直抒胸臆,他看了下人来人往的九曲馆,还时不时听到莺啼般的声音。
婉转动听,如同一个甜蜜的陷阱,而被骗到的皆心甘情愿。
柳朝阙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被慕梨扯着走远。
他们随便找了个不需要身份证的酒店住下。
白天补充好精力,晚上踩点,两人如同夜猫子一般,游走在寂寞的城市之中。
三天后,大部队到达W市,接头人也送来一份较为模糊的狙击位置。
果然是老对手啊,竟然真的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们的领导人给暗杀了。
也对,成王败寇,即使你拥有再多的丰功伟绩又如何,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出来的!
在那之前,好好活着吧。
“我能知道是谁告诉你的吗?”怕他为难,柳朝阙又补充道:“倒不是好奇,只是我得确认这份消息的准确性,毕竟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说还有狙击手。”
“是我们的一个同志告诉我的。”男人叹了口气:“只是付出了很多东西,这个资料一定是真的,我们已经确认过了。”
柳朝阙点点头。
章竹烟最终还是知道了那份机密文件,抱着如果坦白不成,就看谁动手快了。
结果这男人跟她说不是不给她,实在是江只告诉了他,让他确定狙击位置,而其他人则负责其他。
各部分都是不透明的,谁也不知道对方负责的是哪一部分。
如果他告诉她了,他的死期也不远了。
“所以你是不会告诉我了?”柳竹烟拔出了枪:“那你先去死吧,这样你就不会害怕泄密了。”
枪架在了他的脑袋上,周清言抬头望向她,她的眼底只有冷漠。
“难不成这个消息就有那么重要吗?”
“重要。”柳竹烟道:“我知道,就算我没有问出来狙击手的位置,我的同伴们依然可以保护我们的太阳,但是我害怕因为我的原因,我们的太阳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