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们都小声点,听说陛下还没离开梧州,可别惊扰了陛下,不然我们都是要被砍头的……”
守卫们紧急维持着秩序,凤宁的伞不知何时被挤掉了,被风吹到了雨中,手中还抱着数不清的瓜果蔬菜、手里提着鸡蛋筐。
秋霜晚看到这一幕,屁颠颠地跑过去打算跟月流云描述。
岂料,刚走到屋外,就从门缝里看到南宫明烛和白月光还在里面,吓得他紧急撤回一只脚,然后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偷看。
……倒不是害怕白月光,而是南宫明烛这厮给人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深。
一看见他,秋霜晚就觉得自己脖子处凉飕飕的,脑袋指不定下一刻就水灵灵地掉了。
这几日,月流云一直在昏迷中发着低烧,止不住地咳嗽,一直是南宫明烛在近身照顾,赶都赶不走。
……当然也没有谁敢赶他。
此时,白月光的手搭在月流云的脉搏上,表情越来越凝重。
月流云捂着唇低低地咳嗽着,面色还是十分苍白,开口轻笑道:
“说吧,什么病,我承受得住。”
白月光眼底尽是沉重之色,颤声道:“是……是肺痨。”
月流云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倒在南宫明烛怀里。
……完了,好像有点承受不住了。
南宫明烛脸色更是霎时间变白,怔怔地看向自己怀中的人。
月流云确认了下:“应该是不会传染的那种吧。”
非活动性的肺痨不具有传染性。这么长时间以来,南宫明烛、秋霜晚和裴铎都与她近距离接触过,但都没事。
白月光点头:“是的。”
月流云似乎还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什么好……”白月光眼睛红了,眼底满是愧疚,声音里也带着哭腔,“……这个病我父亲能治,可我治不了。”
“我……我怎么……这么没用……”
为什么……为什么永远都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
月流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她:“……说什么呢,宣州的瘟疫不就是你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