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近在咫尺的刀锋左攸并不慌张,抬起铁手一架刀刃,另一只手勾住他拿刀的手腕往回带的同时向前半步与之形成错身,随后撤铁手勾住他后脑,曲右手拇指关节在他膻中一顶,和沙顿时就趴在左攸臂膀上不动了。
他身后的人只看到领头人一刀劈空就被对方扶住,只是领头人不知道为什么趴在那里不动,双腿显得有些发软,以为左攸用了什么邪术,一时都不敢上前,而大街上的人也开始往这里聚集。
就在他们呼喝放人的时候,围观的路人中有一个三十出头的站出来说话:“外乡人,不要为难他,是前几日有哈拔在集市上打斗,打翻了东西人就逃了,现在大家都不欢迎外乡人。我看几位并非蛮不讲理之人,如果是遇到什么难处,可以到我住的地方喝杯清茶,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这人一开口,所有围着曹阔他们的人都往后退,给这人让出位置,也有几个上前见礼喊他“木土”的,看样子是一个在当地很有威望的人。
有人乐意伸出援手化解矛盾正是曹阔求之不得的,当下便让左攸放人,并随这人而去,众人也不拦阻,那叫和沙的领头人只是带着他的随从跟在后面。
路上通过交谈,那人说自己叫做木土,是这地方土司的儿子,来此就是安抚那天被伤的民众的。
一开始曹阔并不知道土司是个什么官职,经私底下向左攸打听才知道,土司就是纳西族的首领,相当于丽江军民府的土知府,而他这个儿子,完全可以称为“木衙内”。
木土的居处并不远,就在当地的纳西人家里租了邻舍,不大的一个院落,收拾的颇为干净。他的言行举止也非常谦和,没有一点衙内的架子,曹阔见他进退从容气度不凡,也没有张口就提及鬼母的事情,而是先拉近关系,向他打听那日街上殴斗的事情。
经过木土一番描述,三人越来越觉得那些人像极了太行七子,最后在木土命人拿出一截搜集到的断刀之后,曹阔便断定那些人就是王玄鹤和太石飞文他们,因为那断刀的端口上切面非常深,像这种深度的平滑切面只有铁石轩的兵刃可以做到。
看来王玄鹤师徒一路追杀三十六煞已经到云南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住在什么地方,但想来肯定囊中羞涩,生活拮据落魄。
这就是出发前不做准备的下场,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你就是想劫富济贫都找不到恶霸,更何况这里的人都信奉一种叫东巴教的多神信仰,可里面就是没有元始天尊、灵宝天尊没什么的,你去跟人家说三清道尊连剩饭都讨不来,看来王领队始终没有领悟银子的重要性啊,做好事居然被人嫌弃了。
了解了情况,曹阔非常自信的让左攸从马上取下一个褡裢,将他放到木土的桌子前,诚恳的道谢:“多谢木土兄告知,那些人其中的几位的确是在下的朋友,他们给大家带来的损失由在下来承担,出门在外身无长物,只剩一些散碎银子在身边,还请木土兄不要嫌弃,多多安抚乡里。”
木土注视着装满银两的褡裢,好一阵才难舍难分的把目光从上面拽了下来,那可是银子啊,一副褡裢,左右两个布袋,白花花的都是银子,比起泛滥的宝钞和粗制滥造的铜钱,白银绝对硬通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