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太颠簸了,四个多小时车程,让何安下有些吃不消,他暗下决定下次一定要走高速,宁愿从江海省多绕一两个小时,都不走直达的国道。
“安同志下,你不是才下去一两天,怎么又回来了?”裴一弘明知故问。
何安下叫苦道:“裴书记,我们是来省委求援的,我们昨天下去慰问才知道,工人们连基本生活都保障不了,很多工人甚至只吃一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裴一弘听完心头也是一沉,这是既定的事实,他知不知道,他当然知道,省委同样知道,但是他们承担不了。
一个省他可以慢慢发展出四百万个岗位,但却做不到一次性就能解决四百万人的吃喝拉撒。
就像古代行军打仗,一个战兵需要好几个辅兵来辅助,而在这后面还有十几个老百姓在背后供养。
虽说现在不像古代,但想要解决四百万人的问题同样做不到一蹴而就。
这个问题终究会被解决,但却需要时间,所以在这期间,只要不饿死人就是省委的底线,但情况显然比裴一弘预想的要糟糕。
何安下见裴一弘不说话,还以为没打动对方,便继续加码道:“裴书记,本来我是打算慢慢来,可是我那位市长同志等不了,大手一挥,就在会上把四十万工人给兜了底,这不,苦了我这个做班长,只得来向您和省委乞讨,化缘了。”
这事,裴一弘昨晚就听说了,他当时还想,这两人魄力是有,勇气也有,就是有点头脑发热。
兜底四十余万下岗工人,这是一个市能承担的起的吗?
要是他们省里也学着他们一样,头脑发热,一拍脑袋就把几百万下岗工人给兜底了,那哪里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说到底,钱不是凭空产生的,他需要社会的生产力进行实质的转换。
裴一弘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你们这个事啊,我听说了,你们知不知道,四十万工人按照你们现在的财政情况,是根本负担不起的。”
何安下连连点头“裴书记我都明白,但是我那个搭档,您应该知道一点,那是拿枪从毒贩窝里冲出来的,干劲十足,他在慰问下岗工人后,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