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名声大过天。若是正常婚嫁离合,女子二婚、三婚也是常事。
唯独遭人胁迫失去清白就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最是害人。
究竟是她们想要自尽,还是她们被逼自尽,谁也说不好。
“那应该是有新的人证、物证,来定下贼人罪名咯?”唐肃玉问向汉子。
“可不是嘛。”他凑过来,低声说,“听说是李乡老的亲孙女。之前他家瞒着不说,就是不想毁了孙女名声,但是再拖下去,贼人就得放出来。”
“所以李乡老顶着名声不要,也要来状告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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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肃玉点点头,痴鬼这么做,倒是有几分责任心。
此地民风淳朴,围在衙门口的男女都有。
有些妇人互相低声絮叨,然后不停抹眼角。
“肃静!”
惊堂木再响,百姓噤声。
任老爷问道:“可有诉状?”
陈梦吉从袖中摸出状纸,由师爷递交上去。
任老爷看过后,又问:“可有人证、物证?”
“回老爷,这是李家小女签字画押的证词,物证在李乡老手中。”
任老爷唤来仵作去后衙查验物证,毕竟涉及女儿家私密,不好公之于众。
证词读完,他已是面色涨红,怒喝道:“贼子该死!来人,押雁无秋上堂。”
倒是有几分清官模样。
至少表面看来,贪鬼不见贪,痴鬼不糊涂,疑鬼人正直。
就是不知道嗔鬼、慢鬼是何样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衙役押着囚服大汉来到堂下,披发遮面,污秽满身,脚链手链牢牢禁锢着他。
任老爷三拍惊堂木:“雁无秋,你可知罪!”
那雁无秋不住磕头:“老爷明鉴,小的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念在小人只是初犯,并未得手,还请老爷宽恕小人。”
见他犹自狡辩,任老爷砸下木制令牌,喊左右衙役先打十下水火棍。
几棍下去,雁无秋喊哑了嗓子,趴伏着呻吟。
仵作此时出来,和师爷耳语几句,师爷赶忙报给任老爷。
“老爷还请休堂片刻,仵作说物证恐有问题。”
任老爷皱眉,依了师爷的话,来到后衙。
“老爷,李家物证是女子落红,加上受害时所穿衣物。”仵作小心禀报,“小的查验后,发现证物时间对不上。”
“雁无秋入狱已有五天,小的查验衣物上血迹太过新鲜,按经验推算不超过两天时间。”
任老爷有些焦躁,来回踱步。
师爷见状,将任老爷心中所想说出来:“李家怎么回事,哪怕再想判罚贼人,也不能作伪证啊。老爷,要不今日先休堂,我让嘴严的衙役去和李乡老核实,您看如何?”
任老爷叹道:“只能如此。我治下出了这等贼人,若是不能尽快破案,怕是上头怪罪下来,我也吃罪不起。”
一场升堂草草结束,唐肃玉只觉得莫名其妙。
他还不清楚怎么回到现实,想着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李乡老有十数庄子里的人陪着,任老爷更是前呼后拥,唯独疑鬼陈梦吉是请来的讼师,独自住在客栈中。
好在自家身手没被压制。
夜深人静,唐肃玉来到客栈附近,轻轻一跃,翻过围墙,来到里院。
他判断好陈梦吉的方位,一招壁虎游龙爬上屋顶,再倒挂金钩,伸手在纸糊的窗上点出小口子。
时辰不早,更夫刚喊过两更报时,寻常人家早已歇息。
陈梦吉点着烛火,捧着书卷,似乎还在学习。
唐肃玉见屋里没有他人,直接撞破窗户翻身进入。
陈梦吉大惊,喝道:“谁?”
唐肃玉快速上前,点住他经脉大穴。
“你们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陈梦吉浑身僵硬,完全无法动弹。
他看向唐肃玉:“你是谁,什么耍把戏,难道你是那采花贼同伙?”
而后面露恍然:“难怪雁无秋咬死不认罪,原来他还有帮手。你这贼子,该死!来人,来人啊!”
唐肃玉平白被泼脏水,遭倒打一耙,忍不住怒气上涌,左右开弓,将那疑鬼打成猪头。
“喊啊,你继续喊啊,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
陈梦吉脑袋昏沉,犹自唾骂不止,瞧着有几分血性。
没了神通法力,唐肃玉打的手掌有些累,他从桌上拿起糕点,就着茶水吃下。
“嘴真硬啊。”他一时有些佩服,“明明是你害我来到这里,装什么无辜良善。”
“要是能喊来地府鬼神,使上地狱刑罚,看你还怎么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