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不是优待这种死忠之士吗?
怎么还要杀?
不过,随着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南匈奴这场浩大的叛军主力,已经被一扫而空。
五原郡和云中、定襄不同,城中的匈人多过汉民,不过大多数已经和汉人一样,过上了耕种的生活。
从根子上,这些或败退而来,或从漠北、朔方郡志愿而来的匈奴人,和他们已经有了文化上的差异,因此,五原郡的治所九原县,也对这些“外来”的匈人,没有多少好感。
所以王策一入城,不仅受到了汉民的欢呼,连一些汉化已深的匈奴人,也对王策夹道欢迎,俨然是把自己当做了汉人一般。
而驻守此地,名义上的匈奴官,也就是刚才“生擒”屠各部头人中的一个。
“汉官大人若想在此盘桓,我立刻就去征调民夫们来……”
眼见王策心不在焉,义渠虞连——也就是这位头人,立刻满脸堆笑,讨好起这位容许他活命的汉人官儿来。
“盘桓就算了,小住就走。”
“在此之前,有些问题,你可得交代清楚了。”
王策打了个响指,郭嘉立刻策马行来——战斗之后的很多事情,要由他来做善后。
总不能事事都叫主公亲力亲为吧!
于是,义渠虞连只能垂着脑袋,一五一十地把九原县,五原郡的情况讲出来。
差点连自己昨晚那个陪睡婆娘的肚兜颜色都交代了。
不过,别看义渠虞连是匈人,头脑却是精明无比,城中原本杂糅的一些汉、匈矛盾,却也没有过度苛责汉人而包庇匈人,反倒是照着大汉郡守此前立下的法度执行,这一点倒是让王策有些意外。
“大人说这种事啊……”
“唉,说到底,在大草原上,哪有什么汉人、匈人的分别?”
“遭了沙暴、雹子,什么部族,都是狗屁,还不是靠邻居相互扶持。”
“羌渠老单于在的时候,还知道帮着各部度灾,用你们汉话来说……赈济,对,赈济一下。”
“等他屠各部的头人上任了,只顾自己部族的牛羊,我们其他部众在他等眼中,就是一坨马粪。”
“要打汉地了,就说我们是勇士。等打下来享受了,我们和那些汉人百姓也一个样。”
义渠虞连多少有点真情流露了,说着说着那张老脸就有些抽抽,眼中饱含泪水,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你也不容易啊。”
王策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