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林央先前见面不识人，实在是这位老师是学院特别邀请的名誉教授，上课时间不长，而且似乎对方太过繁忙，寥寥十几节课程都是线上教授的。

从来没对她们这些学生面对面授课过。

现在想想，世界名导，能不忙碌吗？

发现自己与导演有这样一段师生旧缘的林央没有声张什么，第一次见面认出来可以说是细心尊重对方，现在如果跑去认老师难免有种攀关系的嫌疑，还是保持现状吧。

林央考虑到，线上授课，从来没见过她真人的卢卡斯可能也早已忘了她，更别说认出她是谁了。

心下是这样打算，但知道对方曾经悉心教导过自己后，林央的态度发生了一点微妙的转变，陌生疏离感少了一些，而态度亲近尊敬了不少。

几年前，她在与卢卡斯作为师生相处时，她就被他严谨认真的上课风格吸引了，课后以邮件形式向他请教了很多问题，而对方回复虽然有点慢，但总会抽时间给她解答。

只是这份联系在毕业后渐渐断了，时隔几年后，他们又以导演演员的身份在他的剧组相聚，命运就是这么神奇。

林央态度中细小的变化换作别人很难察觉，不过对于卢卡斯这个对演员表情掌控到入微的导演来说，这并不难发现里面的端倪。

看出对方认出他之后，卢卡斯指挥教导起来更不客气了，本来就是他的学生，他这个老师有时候严厉一点也没什么。

林央对导演愈发不客气的态度也不在意，以为对方是熟悉了不再那么克制脾气，直到一次剧组下戏后聚餐。

林央拿着饮料和人碰杯时，听到不远处的导演和他跑来凑热闹的朋友炫耀：“看，那个是我亲自教导的学生，她在剧组的表现十分出类拔萃！”

猝然听到在剧组偏向严肃的导演第一次用那么骄傲的语气夸赞一个人，林央好奇地想扭过头去寻找看看那个被夸的对象是谁，一转头就看到了那正指向她的粗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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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见识见识是谁，结果发现是自己本人的林央：……

她不得不接受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那就是对方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谁。

不仅记得她，这段时间也是以老师的身份在指点她。

这样想着，她还是有点恍惚怀疑地抬头，就看到了卢卡斯不停冲她招手让她过去，他朋友也笑着对她颔首。

等林央配合自己老师炫耀完之后，林央才找到两人私下交谈的机会。

“老师，你早就认出我了？我以为我毕业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

林央现在问起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回国的两三年她甚至都没想起过卢卡斯这个神秘感强得不行的老师。

嗯……不是她没良心，是……是拍戏太忙了！…对！

当时，那门表演课的老师名字都是匿名的，明摆着不想人过多打扰。也就是她当时想问清楚课程中的每一个要点，仗着脸皮厚度还行，硬问而已。

“或许在你角度是那样，但在我看来，我一直关注着你。”卢卡斯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