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朗读的人话锋一转。

“这是一群如白鸽一般自由的人,在清晨微冷的日光中,扑棱棱地飞向未知的未来,后来毛丫才告诉我……”

“毛丫”两个字一出,围观的众人才终于从前面短短几句话营造的氤氲氛围中回过神来。

“毛丫!是毛丫!”

“就是那个领队去培训的女同志吧!”

“对,我男人跟她男人关系还不错呢,听说她男人之前还不太同意她去培训来着。”

“为啥?”

“还能为啥,她家有三个孩子呢!”

“啧。”

也是从这一句开始,文章从开头的浪漫慵懒,突然转向了现实又残酷的一面。

去参加培训的七个军嫂,并不都是毛丫这样有养殖场工作经验的。

或者,更准确地说,除了毛丫,其他六个人都没有养殖场工作经验。

其中还有何婉晴这样,本身有点洁癖,日常生活讲究情调的人。

理所当然的,这群人在养殖场培训的过程当然也不会是一帆风顺。

板报上的文章从她们出发前的意气风发开始写。

写码头上后勤主任对她们一行人的殷切叮嘱,写轮渡开动后,码头上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送行人,写参加培训的军属们亮晶晶的眼神和对未来半个月培训生活的期待。

文字简练,却触动人心。

看的周围看热闹的军属们都心里热乎乎的。

然而,很快,真实养殖场的工作环境和工作强度,给了这群充满期待的军属们一个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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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哟,一天打扫上百个鸡圈,干完了手臂都要抬不起来了吧。”

“娘诶,我在老家种地都没这么累过。”

“嘶——还真要搅屎啊?这鸡粪鸭粪的处理还有这么多讲究?”

“养殖场竟然还教人这么选种蛋?这还能看出来啊?”

姜琴写这篇文章之前,不光是取得了后勤部和养殖场的同意,也从养殖场那边拿到了不少资料信息。

像是打扫鸡圈,配饲料,这些是毛丫,张玲子她们已经体验过的,当时在电话里,两个人就已经跟姜琴详细说了过程和自己的感受。

还有很多内容,是她们还没有经历过的。

这就需要姜琴结合养殖场给的信息,再加上一点自己的想象力来创作。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姜琴在写的时候,都没有过度渲染军嫂们遇到的困难。

反而是用一种极为诙谐轻松的语言,写了军嫂们在繁重的培训活动结束后一起去澡堂洗澡,结果出了澡堂却发现身上还有味道后的对视一笑;

写了军嫂们为了能完成工作,每天清晨去操场跑步锻炼体力,还被养殖场的长跑队误以为是队员,还跟她们约定要在两个月后的运动会上比赛,最后才得知,她们只是临时来参加培训的,并不是养殖场子弟。

写了军嫂们扛饲料,最后腰都直不起来,手下一松,险些就要脱手的时候,同伴们及时伸过来扶住她的手。

姜琴并没有过多着笔在描写“苦”上,反而用词还挺幽默。

什么“小鸡唧唧叫,毛丫哇哇吐”,什么军嫂们在忙碌之余,幻想自己是全身插满了羽毛的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