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还怕那些宫人不服你?”
在楚承时看来,颜初瑶是主子,管理东宫的权力给了她,东宫的宫人就该听从初瑶的,否则就是不敬君权,是要受宫规处置的。
“自然是怕的,妾身入东宫才半年,东宫的那些旧人以往是听从太子妃的,如今叫他们听妾身的,自然会有不服的。”
“初瑶别怕,你是主子,他们是奴才,奴才自然是听主子的,”楚承时宽慰道。
“至于太子妃,她有身孕不能操劳,自然要人代管,如今由你代管是经她的名义移交给你的,初瑶不必思虑过多。”
颜初瑶蹙眉,楚承时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吧。
“殿下,妾身问句不当讲的。”
楚承时见颜初瑶突然严肃起来,也认真道,“你问,孤不会怪罪你。”
“殿下,您是储君,朝堂上的大臣都服您了吗?”
楚承时心中一堵,眼睛垂到地面,她说得对,朝中许多大臣都是表面服他,心中并不认可,归咎到底还是自己太无能了。
臣子本应当要服从君主,但若君主不能折服臣子,作为君主,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如今是父皇在帮他顶着,将他推到储君的位置,朝中大臣不服也得服,但日后父皇有恙,他们就不服从于他了。
颜初瑶也是大着胆子给楚承时说出此话的,实在是她们颜家如今与楚承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楚承时要是未顺利御极,那她们都会跟着楚承时奔赴黄泉。
“殿下,妾身言辞不敬殿下,请殿下恕罪,”颜初瑶起身跪在楚承时身前。
楚承时回神,连忙将颜初瑶扶起,“不,你说得很对。”
“孤虽不想接受,但朝中的确有不少大臣只是碍着父皇,才给予孤几分尊重的。”
楚承时叹了口气,“孤排行靠后,几个兄长并不服孤;能力不出众,朝中大臣不服孤;身无功绩,外家获罪,京城诸多世家也不服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