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玩两把好像是刘光齐说服自己的一个借口,只要说了自己就玩两把,自己就不会陷进去,很快就会出来一样,然后他低着头走进了赌场。
福华赌场和其他赌场一样昏暗,充满了烟味,但借着昏暗的灯光,刘光齐还是看清楚了这里大部分的赌徒穿着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的,甚至有些可能是自己码头的工友。
这种情况让刘光齐心里的紧张感缓解了一点,他悄悄伸手到兜里,把剩下的钱都拿出来一看。
就剩二十块了。
刘光齐之前把刘家剩下的一点家底都给骗走了,一路南下吃喝的花销不少,之后又找蛇头偷渡也要花钱,而且内地的钱在港岛没办法用,还要找黑市兑换,这种黑市在汇率上自然还要再宰一笔。
这样一层层的开销算下来,还能剩下二十块,也多亏了刘光齐路上打了些零工又赚了一点。
刘光齐看着仅剩的二十块,咬了咬牙,将十块揣回兜里,然后手里拿着剩下的十块,在几张赌桌之间来回转悠,想看看哪张桌子能让自己赢一点钱。
刘光齐以前虽然没进赌场赌博过,但私下里也跟朋友玩过牌,知道点规则,可是四九城玩牌的规则跟港岛这边流行的不太一样,刘光齐在桌子旁边看了几把,也就看懂了个大概的规则,但不熟悉,也不敢轻易下场去赌。
转来转去,还是一个扔骰子赌大小的玩法最简单。
刘光齐站在边上,暗道:‘赌场要赚钱,肯定会让人使点老千,输得少,赢得多就能赚钱,我先看个几场,看看能不能看出他们出老千的手法来。’
抱着这个主意,刘光齐就站在赌桌边上,瞪着俩眼泡子就盯着荷官的手瞧。
但老千这一行当的就业门槛极高,万一让人瞧出破绽来了,直接把手给剁了也不奇怪,就刘光齐这个外行人能看出什么门道来?他连续看了十几场,也没看出来一点破绽,反倒是引起了旁边赌徒的不满。
“喂,你个傻仔还玩不玩?!唔玩就滚咯!”
刘光齐被人骂了一声,心里有点慌了,尴尬地说道:“玩,我当然玩。”
他的心态很有趣,对跟自己一样从内地过来的闫解成,哪怕对方请自己吃了饭,刘光齐对他都没有任何尊重或者发自内心的感激,甚至还有一定的优越感。
但对这种操着本地口音的赌徒,哪怕对方可能跟自己一样也是个码头的苦力,刘光齐就是有点心虚慌张。
就刘光齐这种心态,当个买办或者二鬼子也是个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