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八时,狄思威路178号一楼客厅,返回的师玉秀和黄玉珊刚摘下礼帽和脱去外衣,就被裘赴带到了右侧房间榻榻米,二人看了一眼身子微微前倾的裘赴,飞快地交换了眼色。
裘赴愣了下,赶紧低声问道:“玉秀,黄小姐,事情办得怎么样?”
师玉秀柳眉一蹙,脸色有点暗淡:“赴哥,事情......事情有点麻烦啊......不过,你放心......晚上再去一趟......”
眉头紧皱,裘赴的声音有点发抖:“玉秀,到底怎么回事?出麻烦......是没有联系上?!”
旁边黄玉珊突然轻咳了几声,脸色显得有点怪异,师玉秀朝她眨了下眼,黄玉珊就不再咳嗽,脸色仍然怪异!
紧盯着师玉秀和黄玉珊,裘赴一脸严肃:“玉秀,黄小姐,你们直说吧,不管是什么我都没问题!”
师玉秀低下头,轻轻搓着西装衣角,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赴哥,都,都怪我!唉......我会想办法......”
黄玉珊终于重重咳了一声,笑声接着充斥室内:“咳!噗哧......玉秀妹妹,你不去演电影,实在是电影界的一大遗憾!裘先生,这丫头逗你呢,事情很成功,真的很成功!”
“不过,我真佩服玉秀妹妹,就刚才这一段,如果不是姑娘我陪她一起去,可能也会被骗了!咯咯咯!玉秀妹妹,你就欺负裘先生是老实人吧,找了这么好的男子可要珍惜,当心啊,到时候被别的女子把人家拐跑了!咯咯咯!”
猛地捂住嘴,师玉秀也突然笑得身子打颤,同时还朝黄玉珊娇嗔地指了指:“还以为不能成功呢,没想到还真把他唬住了,玉珊姐,别说啊,赴哥刚才的模样还挺有趣,尤其是一下呆住,像庙宇里的菩萨!咯咯咯咯!”
“唉呀,玉珊姐,我们路上不是讲好了吗?你怎么就没按约定的一样呢,我是想给赴哥一个惊喜,反差越大,赴哥也会越高兴啊!”
“赴哥这辈子只能是本姑娘的,谁也拐不跑!玉珊姐,除非你来,不然本姑娘谁也不怕!咯咯咯!”
黄玉珊俏脸一红,娇笑着爬过来挠师玉秀胳肢窝,边笑边叫的师玉秀连滚带爬躲到裘赴身后,黄玉珊看到裘赴脸上浮过一丝欣喜的苦笑,便横了一眼后爬回原位,师玉秀一脸得意的小模样,显得更加娇俏可爱!
裘赴故意板紧面孔,侧过身子盯着眼里尽是狡黠的师玉秀,猛地挥起手臂,一边的黄玉珊脸色略惊身子前倾。
哪知裘赴飞快地在脸色一惊的师玉秀额头重重用食指点了一下,慢慢坐直身子的黄玉珊微笑摇头。
师玉秀一声低叫,柳眉轻皱撇了下嘴:“唉呀......赴哥,你干嘛啊,人家额头被你弄疼了!”
微微叹了口气,裘赴直接又在师玉秀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知道疼啊?知道疼就对了!我真服了你啊,我的玉秀大小姐!我在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反倒挺轻松,就像出门逛了一趟霞飞路!”
“算了,你能把这件事办好,也不容易!看来,运气也在我们一边,这就好,这就好啊!”
说完话,裘赴爬近在师玉秀耳旁悄声说了几句,师玉秀收起笑容轻轻点头,一边的黄玉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只见裘赴和师玉秀同时盘腿坐正,朝着黄玉珊打了个拱手:“我二人代表虹口受苦受难的百姓,代表上海滩所有受苦受难的百姓,多谢了!”
黄玉珊赶紧朝前移了移,也同样打了个拱手:“裘先生,玉秀妹妹,你们也太客气了!玉珊本就孤儿出身,在江南先入骷髅堂后进炎黄社,本来就是为抗日,只是可惜了骷髅堂......而炎黄社,却和实际说的完全两回事!”
“所以,玉珊后来私自脱离炎黄社苏州分站,悄悄潜入上海,也许是因为玉珊在苏州分站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也并没有招致炎黄社的追杀!”
“可是,玉珊先后遇到裘先生和玉秀妹妹,就发现你二人和玉珊有共同之处,那就是我三人全部都真心抗日,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打着抗日的旗号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你们二人也算玉珊的贵人!”
“我和玉秀妹妹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情投意合一见如故,简直比亲姐妹还要亲!裘先生更是忠肝义胆一腔豪情,实属玉珊这辈子所见最为正直之人!我跟着你们俩,就像是找到方向,不像往常只能四处乱撞!”
“听玉秀妹妹说,裘先生也是炎黄社的高手,但玉珊我知道,裘先生和玉珊所见的炎黄社中人完全不同!玉珊也不管裘先生和玉秀妹妹又有何身份,玉珊只知道一点,跟着裘先生和玉秀妹妹干,绝对没有错,玉珊更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