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手中的筷子夹菜的速度放慢了些，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有不甘，也有无奈。

他知道母亲和妻子说的都是事实，这段时间为了养殖场的事，他已经心力交瘁，四处奔波寻找销路，却屡屡碰壁。

可真要让他就这么放弃，他实在有些不甘心，毕竟这养殖场倾注了他太多的心血和期望。

春红见建平不说话，便用脚轻轻碰了碰他，递过去一个眼神，仿佛在说：“先别着急表态，咱们回家再说。”

然后她转过头，对秀花说：“娘，您放心吧，这事儿我们会好好考虑的，您也别太操心了，吃菜吧。”

秀花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春红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拿起筷子，却没了刚才的胃口。

山山似乎也感受到了饭桌上压抑的气氛，他看看爸爸，又看看娘娘和奶奶，小声地说：“爸爸娘娘，奶奶，你们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春红连忙挤出一丝笑容，摸了摸山山的头说：“山山乖，大人在说些事情呢，你快吃饭，吃完饭妈妈给你讲故事。”

山山眨了眨眼睛，虽然不太明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饭后，秀花收拾了碗筷，回屋休息去了。

春红拉着建平来到院子里，夜空中繁星点点，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偶尔还能听到邻居家电视节目的声音，可这一切都没能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

“建平，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又何尝不是呢？这养殖场就像咱们的另一个孩子，是咱们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可是你看看现在的情况，咱们已经连续好久没盈利了，再这么下去，不但赚不到钱，还得往里搭钱。”春红的声音很轻，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

建平抬起头，望着夜空，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可每次都看不到希望。我就是不甘心啊，咱们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他的眼神里透露出深深的失落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