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正荣说到这儿,停顿一下,悲兮兮说:
“我从女教员胡敬荣名字分析,确认她就是爱人胡静。我也曾化名钟爱静,她敬我,我爱她。”
调查人员也从时间、地点和同为女性来看,推测胡敬荣,便是胡静同志。
“可组织有核查规定,不能凭猜想、推测确认。还需进一步核实取证。”
“我也是通过组织才知道,和爱人广州分手后,她奉命回了南京应聘母校。”
“抗战爆发,她进了国民党中央警官学校。期间,她为我党提供了很多十分重要之情报。”
他喝口茶,接着叙说。
其二,组织告知,抚养儿子的夫妻俩,于两年前因叛徒出卖被捕牺牲。”
“儿子也随即失踪,地下党已找了几年,杳无音讯。”
他神情悲壮,哽咽着说:
“我后悔没有接着找她母子,更没想到她会去中警官学校任教。”
“我算了一下时间,爱人失踪时,我就在南京。却没机会见她最后一面。”
“肖秉义,于得水交代,胡敬荣行刑那夜,他在校外执勤。”
“说你认识教员胡敬荣,行刑时,你也在场。我今天来,想跟你打听具体情况。”
肖秉义听罢,唏嘘不已。钟正荣叙述时,他便有强烈感觉。
警校那夜组织新生观看枪毙的女共党胡敬荣,很可能就是他爱人胡静。遂点头道:
“钟老板,胡敬荣行刑,我确实在场。校方称她是共党,还秘密组织考试成绩前十名新生观看。我认识她。”
“哦?她个头多高?什么发型?”
钟正荣惊喜的问。
肖秉义想了一下,答道:
小主,
“个头大约一米六五以上,披肩长发打着卷,瓜子脸。说话声音很好听。她震耳发聩的最后留言,我至今还记得。”
钟正荣急切的问:
“你是说,她留有遗言?快告诉我。”
“她说,同学们,八年抗战刚结束,人民需要修身养息。国民党又要打内战。”
“《停战协议》刚签订,他们就迫不及待迫害异己。同学们,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
“她最后朗诵了一首诗,‘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跟着被堵上嘴,枪杀了。”
肖秉义回答后,看对方凝凝噎。自己喉咙,也像被什么堵了。
钟正荣摇头叹道:
“我随后去上海找于得水,他没你讲的详细。只交代了胡敬荣同志被捕很突然,连宋主任等都很吃惊。他估计是叛徒出卖。”
“我虽认可于得水叛徒告密之说,但也难以置信。因我和爱人直接归中央社会部领导,不和地方党横向联系。”
“知道她身份的人不多。她言行比我谨慎,她自我暴露,可能性不大。这对我,始终是个谜。”
肖秉义建议:
“还有一个人应该清楚,他不仅是杀害你爱人的刽子手,而且应知悉你爱人被捕原因。”
钟正荣抹去泪水,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