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万籁俱寂,屋顶却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仿若雨落屋檐,但陈墨尘心里明白,这可不是下雨,而是有不速之客登门了。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如鬼魅般起身,悄然熄了灯,然后身轻如燕,如壁虎般横挂在房梁上。
此时,两个黑衣人如幽灵般推开屋门,他们的动作轻得如同猫步,仿佛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夜。
在确定屋里没人后,他们把熟睡的乔上云,连同被子一起裹起来,扛在肩膀上,如一阵风般出了门。
陈墨尘见状,如离弦之箭般从房梁上跳下来,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他的眼神犹如鹰隼,死死地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那两个黑衣人跑到醉香楼后院门口,“咚咚咚”地抬手敲门。
门一打开,他们二话不说,扛起乔上云就往醉香楼里进。
陈墨尘在一旁瞧得真切,忍不住嗤笑一声,随后便原地折返回童计酒楼后院。
他轻手轻脚地来到最后一间厢房,擦亮火折子,那微弱的光亮映照着床上熟睡的乔上云。
只见陈墨尘眼神里满是关切,小心翼翼地给她额头上换上新的毛巾,那动作轻柔得就像对待稀世珍宝。
乔上云呢,睡得不踏实极了。
她现在不光浑身难受,还陷入了一场噩梦之中。
在梦里,她的空间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囤的那些药材、粮食、银子、布匹通通没了踪影。没了空间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没头的苍蝇,成了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废柴,在这陌生的世界里毫无优势可言,根本没法生存。她沦落街头,成了个乞丐,被人欺负得像软柿子,打骂都只能默默忍受。她心里想着回家,可这地方哪有家呀?蝗灾一来,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只能去捉虫吃,那模样简直是狼狈不堪。最后还是同为乞丐的秦臻救了她。可谁能想到,在梦里陈墨尘竟然把秦臻的头给砍了下来,她差点吓死……
乔上云心里明白自己在做梦,可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
陈墨尘在一旁看着她眉头紧皱,表情痛苦得像吃了苦瓜,嘴里还喃喃自语说着梦话,就轻轻推了推她,说道:“上云,醒醒,你做梦了?”
乔上云睁开眼睛的瞬间,一滴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一声掉落在枕头上。
这梦太真实、太可怕了,她这是第二次梦到秦臻,每次梦里都有那烦人的蚂蚱,也就是蝗虫。
她和秦臻不过就是相识罢了,一个为官,一个为民,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人,按道理说不应该做这样的梦啊,难道这梦有啥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