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络逆行,气滞中脘。”颜飞的手指在小男孩腕间游走,忽然按住内关穴,“是虾蟹与寒凉之物相冲引发的急症。”
厨房的暖光在他侧脸投下阴影,白瓷碗碟的微光映得他指尖发亮。
江女士注意到他按压穴位的指法很特别——三浅一深,每次回旋都带着细微震颤,像是某种失传的推宫手法。
“拿蜂蜜水来!”颜飞突然抬头,目光如刃。
陈晓丹慌忙跑向厨房,发梢扫过他的肩膀,带起一阵柑橘香。
柜门开合的响动中,她手抖得差点摔了玻璃杯。
男孩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嘴唇泛出青紫。
赵大姐瘫坐在地,指甲在真皮沙发上抓出月牙痕。
颜飞解开孩子衣领,双手交叠按向膻中穴。
江女士倒吸冷气——那个位置,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心脏骤停。
“你...”劝阻的话卡在喉间,她看见颜飞左手无名指诡异地弯曲,像某种结印手势。
掌心落下的瞬间,男孩突然弓身干呕,吐出一滩混着血丝的黏液。
“三花聚顶?”江女士瞳孔骤缩。
二十年前在中医大读书时,她曾在古籍插图里见过这种推拿手法。
据说要以特定频率震动三阴交、涌泉、百会三穴,可现代中医早认定这是杜撰的传说。
颜飞接过蜂蜜水灌入男孩口中,指节在喉结下方轻巧一顶。
吞咽声响起的同时,他扯开孩子裤脚,指甲在足三里划出红痕。
陈晓丹看得入神,没发现自己的指甲也深深掐进了掌心。
“咳咳!”小男孩突然睁眼,哇地哭出声。赵大姐扑上去时打翻了茶几上的果盘,车厘子滚落在颜飞锃亮的皮鞋旁,像溅落的血珠。
“神了!”江女士抓起听诊器的手在发抖,“心率...正常了?”她盯着颜飞正在收势的右手,那截冷白的手腕内侧有道淡青色刺青,像是半朵未完成的金花。
陈晓丹递毛巾时故意碰了碰他的手指:“颜先生是学医的?”
“在军校里学过一些。”颜飞笑着退后半步,恰好让窗外的月光落在他睫毛上。
“军校?”江女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思议,“难怪手法如此独特,军中确有不少失传的秘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