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忆柳,你可知你娘想你日日以泪洗面,现在已经双眼模糊,视物不清了!
你怎么如此忍心?”
白冰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责怪,他盯着明月,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向前迈了一步,试图接近明月,但明月却如同受惊的小鹿,再次后退。
“娘……”明月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这个字眼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她的泪水无声地滑落,挂满了整个脸庞,她哆嗦着,身体几乎要支撑不住。
“夏忆柳,你可知自从你走之后,你爹每日里长吁短叹,悔恨交加,夜不能寐,时常在梦中惊醒,满心的担忧与思念,怕你孤身在外遭遇不测,受尽苦楚。”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难以掩饰的凌厉,眸光冷冽,如同锋利的剑刃,在明月的脸上来回扫视,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把利剑,将明月的心割得体无完肤。
“爹……”
明月双手紧紧掩住了脸庞,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她无助地抽泣着,声音颤抖而微弱,身体也在不断地颤抖,最终,她缓缓地软下了身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夏忆柳,你可知你娘思女过度,日夜难安,已经染病在床,奄奄一息?”
白冰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他上前一步,猛地拽住了明月的手腕,目光中充满了焦急与愤怒,“夏忆柳,你果真心硬如铁,不肯回家再见你爹娘最后一面,一定要等到他们在黄泉路上等你吗?”
明月猛地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庞上写满了痛苦与绝望。
她看着白冰,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任性离家,不该让他们为我担心,不该让他们承受如此多的痛苦和折磨……”
明月看着白冰,心中涌起一阵深深的感动。
这个与自己素未谋面的人,却能这样坚持不懈地寻找自己,替自己尽孝于父母膝前。
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强撑着坚强的外壳,面对无数的困难和挑战。
但在白冰面前,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用再那么坚强了,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她噙满泪水的脸看着白冰,哽咽地叫了一声:“师兄。”
这一声称呼,仿佛将她与白冰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滂沱而下,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