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忙完了店里面的事,这才抽空在中午赶去县衙,就连午饭都没有来得及吃。
“朴师兄,此人如何。”
老秀才虽然已经两鬓全白,但是他实际上还要叫县令朴枞一声师兄,盖因两人曾经在同一处学堂修习,只是当时的朴枞是少年得志,以及冠之年连中小三元,若非家里面出了问题,估计是会冲击天子门生的。
只是家里面的事情让他最终选择在考取了进士之后就匆匆离开了权力中枢,到外面从县令干起。
而当时的老秀才已经是那学堂之中最老的童生了,两人是同一届秀才,区别是朴枞是院案首,而老人则是那个名落孙山的孙山先生。
虽然老人知道师兄在本地做官,而且还是作为重要交通节点柏溪镇的父母官,不仅如此他还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他这位师兄在之前的大疫之中干的不错,加上在任内的政绩不错,上面已经准备将他给引入权力中枢了。
但是老人之前从未来找过朴枞,因为他知道,虽然自己和对方在当时有几分情分,但是只要自己来找了对方一次,哪怕需要帮的忙再小,这情分也就断了。
之前他得到了对方的信件时实际上是激动了一瞬的,那一刻老人以为自己遇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位伯乐,自己终于可以一展宏图了。
不过随即他就再次认清了现实,对方还是壮年,而自己已经是一位耄耋老者,对方不可能带着自己返回权力中枢,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太老了,很难给予其什么助力。
而在看完了朴枞的来信之后,老秀才的心便彻底的落了下去,对方只是想要让他去当一个普济院的管事,而且还只是引荐而已。
那一刻老人是有一种被戏弄的愤慨的,毕竟谁人不知道,他当年和城内的那几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撕破了脸,被对方全城封杀,甚至于没有人愿意让他哪怕当个账房先生的缘故就是他捅破了对方普济院里面的脏脏事。
只是出于不得罪这位前途大好师兄的考虑,老秀才还是来了,随后他就开始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询问起来这位可以做自己孙子的师兄,那个普济院的老板人如何。
若是对方只是拿普济院当免税的法子,不去碰那些歪门邪道,他还是可以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