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宁帝见朱相发话,也端出架势,沉声斥责了众臣一句,便对吴守忠道:
“吴卿对此有何话可说?直言无妨。”
泰宁帝对吴守忠的印象其实相当不错,世家里能踏踏实实为朝廷做事的,吴家算是其一。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吴大学士的功劳。
吴守忠之父,吴大学士,当年身为皇子师,抛开好色这一条不说,那是真正的通儒达士,学富五车、殚见洽闻。
泰宁帝对他的印象一直好到现在,甚至延续到吴守忠身上。
单说谨慎这一条,吴家父子一脉相承,故而泰宁帝倒是不大相信吴守忠能干出这样的事。
想着温庄两家闹出来的龃龉,泰宁帝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温御史。
温御史被这一眼扫得犹如被针戳破了酒袋,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听到泰宁帝的问话,吴守忠再不情不愿,也只能走上前回禀:
“回禀陛下,温御史的话虽然夸大了些,倒也不假......”
啊?
变相的承认得到群脸的懵逼。
泰宁帝险些被口水呛到,温御史佝偻的脊背瞬间挺直了,眼神直朝中书舍人的方向瞟。
“臣绝不敢以权谋私,但与四海商会的冯帮主确实早就相识,云州沿海盗匪猖獗也的确是她告诉我的......”
泰宁帝听到第一句就已经顺下了口水,至于跟那个冯帮主认不认识的,泰宁帝还真没放在心上。
满朝文武,有几个洁身自好,没有几个富庶的姻亲?
“云州靠海,那位冯帮主是冯状元的亲姐,随弟赶赴云州上任,却发现海盗扰民致使民不聊生,本朝十三年,云州共计三十四万余户,到了本朝十七年,却仅剩下了二十九万余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