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着急,暗暗厾了下常柱儿。常柱儿会意,请求道:“大叔,你就应了她吧。”
钮大福坚决地说:“不行!”
常柱儿说:“她真心要参加我们。她写过传单,她还向群众演讲,宣传我们的主张。她已在为我们做事了。她读书多,有文化,我们队伍需要这样的人啊。”
“那也不行!”
常柱儿还要纠缠,牛大福制止了他,转而和颜悦色向文淑解释说,你如果是男的也还好,那样,我就破一回纪律,大不了回去挨顿批评,做个检讨。可你是个女子,又不能上前线打仗,去部队上能做什么呢?再说,你爹病成那样,我们若这时候悄悄带你走,落下许多埋怨,我们也受不起。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一边好好地和家人商量,一边耐心地在家里等着,我们回去之后,将你的情况给上级汇报。反正过几天,我们的队伍也要到这边来,到时候,我请求上级把你安排到卫生队或者其他什么地方。
“可是,我……”
文淑还要争取,可就在这时,巷子那边有人说话,重重的脚步声往这边来。是巡夜的。钮大福低声说句“快走”。那位战士拉一把常柱儿,常柱儿却站在原地不动。这会儿,已看到马灯一摇一晃的亮光了。钮大福训斥常柱儿:
“你要是不想走,你留下!”
“大叔,我……”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常柱儿跺跺脚,上前将文淑搂在怀里,紧紧抱了抱,附在她耳边说“你等着哥”,然后猛地将她推开,万般不舍地钮大福他们跟着去了。文淑孤独站在黑夜中,寒风从四面袭来,才觉得寒意彻骨。巡夜之人发现是她,皆觉诧异,乃以为她犯了和她姐姐一样的毛病,叹息着往别处去。文淑回到府门口,正要踏上台阶,一抬头,却看见明仁提着马灯站在面前。明劈头就问:
“你咋现在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