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没有被戚红药比下去,这里面另有隐情!
她竭力平复自己激动的心情,但略快的语速还是暴露了一些东西:“原来,她用恩情胁迫你跟她相处!”
万俟云螭从头发丝到鞋帮上沾着的一点石屑,都散发着肯定连珊瑚的意思。
但他轻轻闭眼,缓缓摇头。
摇头似乎是表示否定,可否定的对象是什么,端看你如何解读。
连珊瑚慢慢露出恍然之色,望着他的目光,变得怜惜起来。
不知东方还是西方,过去还是现在的哪一位智者说过:一个女人要是开始怜惜男人,那八成是要开始倒霉的迹象。这话算不算真理暂且不谈,但保准是经过不少验证的。
万俟云螭知道自己不用说太多,讲得太详细,枝节太多,反而显得假,容易给拆穿。
谎言,其实是越含糊越好的。
尤其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他表现出抗拒,不想细谈,自有人会替他臆想出许多理由——毕竟牵涉到女人,牵涉什么救命之恩,那过往说出来,极可能会伤到男子汉大丈夫的自尊心,不说是情有可原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端看对面的想象力。
连珊瑚的想象力很可能突破了万俟云螭的期待,因为她看他的神情,柔软得几乎像个母亲在看自己的儿子。
万俟云螭缓缓吸气,道:“所以,我必须得救她,不能看着她出事。”
连珊瑚眉尖蹙着,凝着他的侧脸,问:“然后呢?她恢复后,你不还是要受她挟制,继续待在你不爱的人身边么?”
万俟云螭撩眼皮瞧她,道:“我如果不救她,也没得选。”
连珊瑚急道:“不!不是这样的,救命之恩有很多种报达方法,她凭什么自私的将你拴在身边呢?让我来帮你,只要能还你自由,就算她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我也有办法满足她!”
万俟云螭注视着她,道:“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连珊瑚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现在救了她,你们就扯平了……”
万俟云螭赞许的看着她,慢慢点头:“不错。”
连珊瑚却迟疑了。
万俟云螭手心里满是冷汗,但现在只有等,他不知道连珊瑚犹豫的原因是什么。
连珊瑚终于开口:“可是,”她瞄了他一下,有点愧疚似的,吞吞吐吐地道:“解药并不在我身上。这种药,本来就只有连家族长才能解,真的,我没有骗你——你想啊,这本来约束家族子弟用的,若一个人身上同时怀有毒药和解药,这岂非就毫无约束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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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云螭不想信她的话,希望她在撒谎,但仔细观察那张脸,没发现一点给他希望的地方。
他险些就要脱口而出:这解药对你而言,可能比对她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