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听了,心又被狠狠提起,这还不如自残呢!喻言这行为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来不及换衣服了,她急冲冲地就要跟小德子走,李星澜却叫住了她。
他起身把身上的大氅拿下,盖在她身上,揉着她有些湿润的头发,“我和你一起。”
“不行!二爹说了,你的眼睛不能再折腾了!”苏酥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知道狗哥担心小小,也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了这事。
她保证道:“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你在家等我。”
拗不过她,李星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紧握着她的手,“无论如何,都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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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看不见,李星澜也能想象苏酥提着裙摆,昂扬大步往前走的场景,曾经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这场雪下得诡异又应景,从一开始的落地成水,到漫天纷飞的鹅毛大雪,前后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
火急火燎地赶向皇宫,还在宫门口,苏酥就能感觉到气氛的压抑。
路上,她也问了喻言的情况,小德子抹泪,“还不知道皇上要怎么罚九千岁呢,小的出来时,九千岁还跪在昭华宫呢。”
昭华宫是小小的寝殿,苏酥直奔那里。
踏过殿门高槛,老远,她就看见湿漉漉的地上,跪着一个人。
喻言。她没见他跪下过,他权倾朝野,得了皇上的特许,可见天子不跪,可如今他就跪在肮脏潮湿的地面,背影又消瘦了好些。
他直挺挺地跪在大殿前,落雪覆盖了他的头发和双肩,前方是温暖明亮的寝殿,有太医匆忙的进出。
他们额间布满了薄汗,战战兢兢,要死了。柔贵妃要是死了,他们怕是要跟着去了。
感觉有人站定在自己身旁,喻言仰起僵硬的下巴,他的睫毛也被白雪染成了白色,整个人像是一件易碎的琉璃神像。
苏酥为他撑着伞,看他这副模样,心口闷得快喘不上气。
就连质问都在颤抖,“为什么呢?喻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折磨自己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