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听了会儿,觉着无趣,心里又记挂着岁岁和蓁蓁,干脆饮尽了自己的杯中酒,独自去一旁的玉榻上倚着。
玉榻上摆着一张矮几,矮几上有一副看起来有一些年头的楠木棋盘,白日里轩辕王总喜欢倚在榻上自己与自己下棋。偶尔若是有人能陪他对弈上一局,他眉眼间会流露出肉眼可见的喜悦之情。寂寞久了的人,总会拼死抓住一丝一缕的温情,生怕稍纵即逝。
冬日的时候天色早早地就暗下来,没下完的残局一般都会留着,待第二日继续。
有时夜里下了雪,早上醒来时,黑子白子,都覆着一层薄雪,乍一看仿佛都成了白子,而棋盘上的经纬线也被薄雪覆盖,看不清来路与归途。
白泽盯着棋盘上的残局看了好一会儿,不徐不疾地把棋子一颗一颗地都收拢到各自的棋奁里。
俊儿见白泽独坐,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两个酒杯过来。
白泽接过酒杯,俊儿打开酒壶,将热米酒倒入,酒液的温度慢慢地温润着白银酒杯,不一会儿整个酒杯都是温温热热的。
俊儿随手把酒壶搁置在空荡荡的棋盘上。
白泽喝了口酒,挑眉看他,“若是被轩辕王知道你把酒壶放在他最心爱的棋盘上,他怕是要治你的罪。”
俊儿笑道,“不要让他知道就行了。”
“但凡做过的事都是有迹可循的。”
俊儿又给白泽倒了些酒,问,“明日你们何时下山?”
“一早就走。”
“岁岁的伤真的全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