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思量着他的话,乍听之下虽荒诞,但从他们的立场来看,也算说得通。不论是不是姜妃授意于他,姜氏一族终究要覆没了。
白泽回到寝殿时,岁岁睡得正熟。
屋子早已被熏炉熏得暖烘烘的,甚至有些闷热,白泽把窗打开一条两指宽的缝,屋外的冷气渗进来,闷热感渐渐冲淡。
岁岁翻了个身,手重重地落在空荡荡的床榻上。眼睛还没睁开,手却下意识地在榻上摸索了一番,低声呢喃,“白泽。”
白泽正站在窗前望着空寂的庭院,听到叫唤,回身看向岁岁。
她已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发髻松软,碎发披垂在身前,脸颊红扑扑的,额间还沁着细汗。
白泽坐到榻沿,不禁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温和地说,“天色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你出去过了?”岁岁抚过他披在身上的外袍,刚化不久的雪子融进袍衫里,潮湿冰凉。
“出去了一趟。”
岁岁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问。只是为他褪下外袍,又掀开被子覆到他身上,笑嘻嘻地说,“一起再睡会儿。”
“你不想知道我出去干什么了吗?”
岁岁凑到他面前,用力吸了吸鼻子,故作正经地说,“嗯……有血腥味。不是去寻仇,就是去审刺客了。”
白泽抚着她的头,轻笑起来。
“夫君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这一趟没白走。”
“确实有点收获。事情也基本捋明白了,明日待你睡醒了,慢慢说与你听。”
岁岁贴着他的胳膊,困倦地又阖上眼,嘴角却还挂着笑意,喃喃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