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绪亦是拱手回礼,身姿笔挺,目不斜视,待秦王和魏王离去,才缓缓放下手臂。
宫门口的一幕,被小太监瞧在眼里。他一路小跑着进了立政殿,一五一十禀告给了景熙帝。
景熙帝放下手中奏折,叹了一声:“兄友弟恭,燕王是个好的,做到了弟恭。”
太子这些年来,行事屡屡让他失望。可无奈,他嫡子的身份,让朝中不少老顽固视他为正统。
秦王是长子,却性子乖张,喜怒无常,时常惹是生非,朝堂之上,亦不乏对他的弹劾之声。
魏王曾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往昔也曾对其寄予厚望。但被他冷落多年,怕是心中怨恨不少。
唯有燕王,文韬武略,沉稳内敛,又孝顺恭谨。
只是无嫡立长,无长立幼。
燕王排行五,先不说太子,就说秦王和魏王。二人虽各有毛病,但皆不是庸才。
储君之位,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得不谨慎。
夜色渐深,更漏声声。
宋昭月又哄睡了珩儿,依旧没有等到裴明绪回府。她侧卧在榻上,轻轻拍着怀里的珩儿,心中焦躁不安。
直到亥时,门外才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紧接着房门被推开,裴明绪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上带着夜露的寒气,脸色有些难看,眉头微蹙。
“殿下,你说什么?!”宋昭月被裴明绪一句话惊得不轻。
裴明绪又重复了一遍:“父皇已下旨,珩儿的周岁宴,将在宫中办。”
宋昭月闻言,下意识地将怀里的珩儿搂紧了些。
“陛下这是想干什么?”
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