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断断续续的安慰着,手足无措的,哭得像个孩子。
“不要哭,庄周承不要哭……”
庄周承在尽力压制着坍塌的情绪,左手紧扣着霍烟的手,低沉的声音依旧控制不住传出来。
霍烟顺着庄周承的头发,那是他经常对她做的动作。
看到他这样,她比谁都难过。
一下一下顺抚着,针管有些回血,动作幅度并不小,抬起的当下血就倒进了管子,血红色瞬间窜上了吊瓶。
霍烟吓了一跳,眼睛看着鲜红的管子,张张口,却又咬住唇,低低的哭,什么都没说。
手背涨得发疼,回血冲得太急,血管都鼓起来了。
病房里面的动静,外面人就不可能不知道。
陆增红着眼眶,时不时去看一眼,看一眼又走开。
这一次再看时,吓了一大跳。
“果木!”
果木立马弹跳起来,“啥事儿?”
一夜没睡好不好?
他才刚打个盹儿呢。
陆增让他过去,果木踮起脚看了眼玻璃墙,回血了,顿了顿:
“没什么大碍,不要紧,等周先生情绪好一点,再进去也没关系。”
陆增没吭声,就算有事,也不能这时候进去。
男人有时候其实很脆弱,周先生肯在霍烟面前露出这一面,总比压在心里难受的强。
大概十分钟后,里面总算安静了。
果木整了整装,敲门走进去。
“周先生,我给霍烟小姐看看,”指了下吊水说:“有点回血。”
庄周承微微点了头,目光却看着霍烟的手。
“疼吗?”
“有一点。”
霍烟红着两只眼睛,低低的应着。
果木给换了地方重新扎,在手臂上找的血管。
手背上的血管破了,紫了一大块。
回血也就那一会儿,管里面的药水又干净透明了,庄周承倒是没发现,就是看着她有些微肿的手背,青紫那一块心疼。
霍烟怕打针,那针孔刺破皮肤,扎进血肉里的感觉,简直在挑战她的承受极限,身体绷得紧紧的。
果木忍不住拍了拍她手臂:
“放松,扎不进去。”
“庄周承……”
霍烟转向庄周承,庄周承在她唇上咬了咬:
“不怕,我在。”
握着她另一手,轻轻婆娑着,果木那边趁机给换好了,笑着退场。
霍烟哭,“我觉得全身都在疼。”
庄周承低声安慰着:
“不疼,我在呢,不疼,嗯?”
霍烟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关键是,她现在想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