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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如一记重锤，直击君莫忘的心底。

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中了。

张了张嘴，想反驳，发现无从开口。

涂山容容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苏苏单纯善良，她的世界很简单，有你，便是全部。但红红姐呢？她的付出，她的坚持，甚至她的牺牲，难道就这样被遗忘了吗？她不该得到回报吗？”

“老师，”涂山容容抬起头，凝视着他，“您教给我智慧，我一直都很崇拜您。从小到大，我做事都以您为榜样，努力成为涂山的支柱，不负姐姐的期望，也不负您对我的教导。”

“我始终看不清您在想什么，哪怕到了现在，我依旧不明白，为什么涂山苏苏跟您相处这么短暂，能让您……”她微微顿了一下，轻轻抿了抿嘴唇，目光低垂，努力平复内心的波动，“能让您如此为她，甚至不惜与整个涂山对立，您曾经说过，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只凭一时的冲动。但为什么在她面前，您从来没有遵循过您的原则？！”

君莫忘听着，心口像被什么揪紧，呼吸有些滞涩，硬生生别过头，避开涂山容容的目光。

涂山容容没有再继续逼问，轻轻叹了一口气，弯腰将地上的账册一一捡起，整齐地码放在桌角。

君莫忘站在原地，目光低垂，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泛白，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涂山容容整理完最后一本账册，抬起身子，轻轻掸了掸袖口，转身朝门口走去，经过君莫忘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停留片刻。

“老师，今晚婚礼就会开始了。我跟雅雅姐的愿望很简单，只希望您，还有红红姐，能够回到我们身边。”

君莫忘的身体一震，猛地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涂山容容。

涂山容容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弧度，“我们等了很久，红红姐等得更久。希望您能明白，这并不是强迫，而是对所有人的一种成全。”说完，迈开步伐，走出房门，背影消失在纷飞的雪花中。

门扉轻轻掩上，屋内只剩君莫忘一人。

目光缓缓移向那扇门，脑海中涌动着容容方才的话。

“回到……你们身边？”他喃喃低语，手指轻轻触上那串已经裂开的糖葫芦，心绪如那窗外飞舞的雪，无处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