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秀只是报以微笑,说了句给两人准备一桌吃食之后,径直去了灶房。

魏晋犹豫了一下,说道:“阮师,阮秀好像,跟以前在风雪庙不太一样?”

阮邛嗯了一声,沉声道:“长大后的光景,不就是如此?”

两人进屋落座,阮秀拿来几壶好酒,又端来几盘佐酒小菜,少女不言不语,脸上始终挂着笑意,完事之后,回了铸剑室内。

少女徒手按住烧的通红的剑胎,抡动大锤,迅猛砸下,铸剑室内,顿时亿万星光。

其音如雷,阮秀好像是用上了吃奶的劲儿,连这座荧惑剑炉都有些阻隔不住,打铁声响传遍四方。

铁匠铺方圆数里的蛇虫鼠蚁,尽皆退散,离得近的,直接被生生震死。

不远处的龙须河内,鱼虾早就四散一空,阮秀每抡动一下,河水就剧烈翻滚一次。

而在这条龙须河下游,一处深潭之下,有个河婆蜷缩在水底,瑟瑟发抖。

河畔那边每传来一次响动,河婆那身躯就暗淡一分,却不敢有丝毫怨毒之色浮现眼中,只能乖乖忍受。

阮邛望向大门,突然轻声感慨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随后扭过头,说道:“魏晋,此次要你前来,除了暗中护送那群孩子去往大隋求学之外,还有一事。”

“前不久,我这铺子与真武山那边出了些许摩擦,估计用不了多久,对方就会找上门来。

他来我这,我自然不怕,一一兜着,但那批孩子里面,那个泥腿子少年,恐有危险。”

魏晋没有犹豫,点了点头,“既是阮师吩咐,我自然照办。”

男人忽然又问起了另外一事,“阮师,下山之时,我神仙台的一份剑道气运,曾经破空北上……”

“我以望气之法,最后大致看出,这剑运落入了大郦地界,阮师可知晓一二?”

耳边的打铁声,忽然一顿。

听闻此处,阮邛半晌没说话,喝下几口酒水之后,方才开口缓缓道:“你说的那人,就是与真武山交恶的那个,龙门境剑修。”

“战力能斩元婴,天下最强第八境。”

“曾在我这打过铁,城府极深,为人尚可,如今不知死活。”

阮邛看了一眼铸剑室那边,打铁声又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