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就巧在,这些当初的证人,不是死了就是病的不能说话了,想查证,更是无从下手,到了这个时候,大理寺才明白过来这件事是有人有意为之,就是不想让查下去。
那就说明薛崇山一案确实有疑点,背后一定牵扯着什么重要的大人物,才会被这般毁灭证人和证据的,这人,心思太过歹毒。
奚凉川那边数次进宫与皇帝商议南疆的大事,皇帝也认为此事重大,不宜宣扬出去,暗中陆陆续续派出去好多的官员暗卫去彻查,还有暗中通知南疆周边的军队警惕防范,免得被自己人的军队暗中偷袭,来个措手不及。
薛崇山的案子再查了快两个月的时候,终于是有了进展,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浮露出了踪迹,大理寺以迅雷不及之势抓住了这名证人,薛崇山被陷害的事实才浮出水面。
诚如薛慕彦所料,薛父的廉洁奉公,确实是挡了某些人的道儿了,很多边防的驻军首领为了中饱私囊侵吞了朝廷拨给的军饷和军粮,然而为了做这些假账,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掌管发放这些军资的薛崇山身上,诬赖薛崇山贪污了十几万两的军饷和物资,可是赃银呢?
当初大理寺定罪就是草率,根本就没搜到薛崇山所谓的贪污银两,把薛母的陪嫁都算在内了,强行判了薛崇山的罪,只这一条,就够大理寺喝一壶的。
而且此事牵扯出兵部不少的官员,或多或少的都有贪污受贿,继几年前的那次排除异己,这次的清缴更为严重,斩首三人,这其中就有大理寺丞袁中正,他也是此案中最关键的证人,后期的很多证据又差点被他毁掉。落马流放的数十人,朝野上下又是人心惶惶。
已是五月,天气有些热了,宽大的衣裙已经遮不住司聪的孕肚了,董氏也知道了司聪有孕的事情,不免埋怨她:“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说,还操心那么多事,万一你和孩子有个好歹怎么办?”
司聪有些赧然的笑了笑:“就是怕娘担心才没敢说的,那段日子事情也多,我侄媳妇有生孩子,娘都忙的脚打后脑勺了,我再跟您说这事,您不是更累了嘛。”
董氏嗔道:“累我愿意,你不懂伺候亲闺女的胎有多快乐。灵儿怀昶哥儿那会儿,我紧张的呦,比我自己有孕都金贵。一天跑侯府八百趟,吃的用的必须是亲自过手,就怕她呀吃不惯,孕期反应。她吃多了我怕她胖了身材走样,孩子大了也不好生,吃少了怕她饿着营养不够,那段时间啊,就像精神病一样,一会这么着,一会儿那么着的,给她折腾够呛,也给我自己折腾够呛。这回我可有经验了,得让我好好重温一下。”
董氏眼中含泪一脸的向往,她想自己生的女儿啊,到死都想啊。
司聪心中不忍,可是她也该走了,薛父平冤的折子下来了,他们要回去接薛父薛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