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考虑到《WeAreMonsterHigh》强烈的时代元素,音乐总监Diplo与声音艺术总监塞尔邦-加纳并没有对编曲部分进行任何电子化改变,赛尔邦与他的团队只是将原本粗糙的混缩与母带效果变得更加精细,让368个扬声器组成的两套声音矩阵,能够完全展现出这首歌流行摇滚的节奏张力。
“我们是怪物,保持骄傲!
我们是怪物,大声宣告!”
第一段副歌结束之后,到第二段主歌开始前的间奏部分,单曲制作人史蒂文-阿吉尔采用了体育比赛进行时啦啦队的喝彩助威,来强化《精灵高中》这一品牌本身的校园元素。而这一段chanting,也成为了《WeAreMonsterHigh》最让人难以忘怀的高光时刻。
歌曲本身的年代印记确实非常浓重,以至于MadCity现场的乐迷,大致按照年龄划分,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群体——其中一群将右手高举在半空中,握拳挥舞,在这个绝对安全的环境中,变回六年前的自己。而另外一群,则双手抱胸,或者插在裤兜里,看看人造山丘上的麦迪逊,又看看身边洋溢着孩童般欢笑的“年轻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但很快,第二种人的神情,便从略带嘲讽与不屑,仿佛不喜欢青少年流行就能证明自己品味独特的埋头憋笑,变成了注意到突如其来的人造奇观,惊讶与震撼交织的瞠目结舌。
原来,间奏结束之后,《WeAreMonsterHigh》的音乐并没有继续播放下去,而是在最后一句助威出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整整六十台体育馆级别的气柱机,同时自舞台的四面八方启动,在拉斯维加斯节日庆典场地下起了彩花雨。
这种重约85公斤,800mmx600mmx1730mm的大家伙,每90秒可以喷出10公斤重的彩花,普通的演唱会上,有六到八台这样的机器就已经能做出彩花漫天的效果,而瀚现场这边,则一口气租赁了六十台。
密集到遮天蔽日的彩花雨,将现场的节庆氛围又往上拉升了一个等级,哪怕是站在最前排的观众,抬头望向舞台,也再难看到麦迪逊的影踪。
数秒之后,几道在云霄塔前炸开的绚烂礼花,更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半空中。
一般来说,不管在哪个国家,哪座城市举办音乐节,烟花都是最难获得批准的特效项目,因为程序繁杂,影响范围大,容易被居民投诉,还有可能造成火情。
哪怕是那种能拿到烟花批文的大型音乐节,也会把这类重头戏留到压轴艺人登场时再使用。
谁会在大白天,第一个嘉宾set刚进行了半个小时的当口,就开始燃放礼花?
这个主办方,不然就是有点傻,不然就是真的……有钱到了一定程度。
“Woo-hoo!”
伊莎贝拉一边欢呼,一边举起手机,心思颇为机巧地先把站在她们身侧不远处的维密超模们框进画幅,随后慢慢移动镜头,转向漫天飞舞的彩花。
拍摄结束,伊兹右手挡在屏幕上方,认真反复审阅了三四遍。确认这段十五秒的短视频绝对能够让人辨认出玛格特-罗比和麦莉-塞勒斯的笑脸,也绝对能够帮她的Instagram创下点赞量记录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按下了发送键。
Thismomentisallthatmatters#MadCity#LasVegas#Life。
社交媒体上的伊莎贝拉,永远如此优雅、如此奢靡、如此像是生来就睡在金山上的豪门公主。
“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白天放烟花的音乐节……事实上,这么一想,我就没在白天看过烟花。”伊莎贝拉大咧咧地搂过麦肯锡,在她脸上留下一个唇印,眨眨眼,笑道,“你呢,音乐节专家?”
“我也……没有见过……”
麦肯锡来不及拭去口红,她眯起眼睛,竭力眺望,试图寻找麦迪逊-比尔的踪迹。
拉斯维加斯节日庆典场地里,像肯兹这样的人极少,绝大部分都正在用任何能够捕捉影像的物什,抓拍这如童话结局般美好的瞬间,或者踮起脚尖,试图接住片片飞落的彩花。
只有小部分人,发现了这场盛大戏法的真实意图。
“麦迪逊去哪儿了?”
“麦迪逊在电梯里!”
事实上,气柱机喷出彩花的那一瞬间,为麦迪逊-比尔伴舞的十余名舞者便站到了她身前,为她遮挡从舞池里投来的视线。一直候在电梯两旁的马修和巴瑞三两步飞奔过来,为张开双臂的麦迪逊解开安全绳,随后跟迪伦-巴克曼一起,将她迅速带到电梯口。
看到冲他绽出感谢笑容的麦迪逊消失在金属门的那头,巴瑞才清清嗓子,举起对讲机,用声嘶力竭地高喊,对抗全场震耳欲聋的尖叫。
“收到。”坐在FOH主控台前的奥里-布利斯坦嚼着口香糖,表面看上去相当镇定,但他那双无意识地不停摇晃着的腿,却将他的紧张情绪显露无疑,“高尔夫车,伱们有二十秒。”
“收到,收到!”
一辆高尔夫车此时正停在位于一层的电梯口,由后勤人员临时客串的司机用手背擦了擦虾壳般红得透熟的脖颈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死死盯着金属门,嘴里念念有词。
“20、19、1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