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民间的第一波反对浪潮过后,既成事实了,再悄咪咪的大范围搞折十钱。
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当时的济州知府,还是蔡京假子,蔡六。
蔡六此人,贪财好色,惯会钻营。
当他知悉中枢的币制风向后,直接在济州偷铸折十钱,连折五钱这一步骤都跳过了。
如此一来,整个东南沿海,钱法大乱,不仅官府在偷造,就连民间也抢着私铸。
身处济州的李格非深感忧虑,于是不顾风险,执意上书:东南诸路盗铸折十钱,率以船筏于江海内鼓铸,当职官全不究心,纵奸容恶!
只可惜,当时的朝堂,已是蔡党的天下,李格非的这折子,根本没有机会公之于众,直接就被送回到了蔡六的桌案上。
得罪了当地父母官,还是背景通天的蔡六,身为元佑余孽的李格非,其下场可想而知。
幸好,当时尚未成年的李慧贤,被父亲提前送到了佛门,去当了一名比丘尼。
机缘巧合之下,一心想要替父伸冤的李慧贤,拜得一位遁入空门的名妓为师,习得了一身本事,并于一年多前,来到了汴京,伺机为父伸冤。
“所以,你就自甘堕落,入了妓籍?”
高俅并没有因为李慧贤的做法,而感到感动,相反,倒是有些嗤之以鼻。
报仇的方法有很多,奈何这傻侄女,却是选了一条南辕北辙的路。
“不错!”
李慧贤却是一脸绝然,愤愤道:“谁能帮我,我便委身于他,又如何!”
其实站在她的角度,又何曾有得选。
她一个弱女子,哪怕是熟读经史,文章书画无一不通,考不得科举,终是没有出头之日,所以除了以色侍人,又有甚路,可以走呢?
“糊涂!”
高俅见李慧贤冥顽不灵,不由的怒气上涌,训斥道:“风月场所,哪个不是逢场作戏,真说要为了区区一歌舞妓,就要提着脑袋与蔡六,以及他身后的蔡京作对,你是读书读傻了,还是喝茶喝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