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师父祖上是前朝的人,不想仕大魏,这些年一身能力无法施展,守着旧人旧物却过得清贫。他无法劝说,只有在能力范围之内多加照应。
他以为没有求上师父的一天。
又想着这么多年,季姑娘母仇未能得报,心里不知多挂怀。
顾少晏朝展衡跪了下来,“师父,请您帮帮徒儿。”
展衡见了一愣。
这么些年也就收了顾少晏一个徒儿,把他视为半子。还曾想把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他。对他的请求,本不该拒绝,可魏朝的浑水他不想淌。
“师父,徒儿未曾求过您什么,徒儿直至今日,方知与他人的差距,这些年徒儿未曾想过改变,但如今徒儿想变强,不想别人如此低看自己,戏耍自己。还请师父帮帮徒儿。”
展衡目光直直看着他。
“等你变强,拥有了与别人抗衡的能力,你想做什么?”
“徒儿没那么大野望,徒儿只想变强,想成为高山,屹立不倒,尔后让他人放心依靠。”
展衡定定看他,顾少晏亦直直回望着他。
师徒二人就这样对望,许久不曾移开目光。
“好。为师帮你。希望真有一天,你能成为高山,任风吹地动屹立不倒,亦能成为别人的依靠。”
他就这么一个徒弟,女儿也未继承他的本事,他也不可能把那些东西留给女儿。用得不好,反而会害了她。
罢了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徒儿也是他千挑万选,经过他重重考验才收的。
“多谢师父!”顾少晏重重给师父磕了一个头。
展衡安坐在那里,直直受了他这个礼。
“以后每日下衙,来我这里受教一个时辰,逢休沐亦要过来听训。”
顾少晏心中大喜,“是。我都听师父的!”
师徒二人在屋里悄声讨论了一个时辰,于入夜时分,二人着一身黑衣,偷偷去了平阳王府。
而在这之前,如季安澜所料,绑架田姨娘的人不想闹大,在天黑尽时,把田姨娘又送回了季侯府。
“姑娘,田姨娘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