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想的那样。”沈轻舟点头,“在潭州,我和珈珈一起办了许多事情。也是在那里的大半年,我了解了很多潭州水运和当地灾荒的真相。
“后来,我就成了她的管家。这个身份,一直到我们的婚事定下来为止。”
陆阶缓慢的沉息,往后退坐在椅子上。
“如此说来,你们的婚事,也是你们俩在背后暗中推动的结果吧?那严家岂不是被你们俩绕进去了?”
“的确如此。”沈轻舟垂下双眸,“也正因为严家难缠,珈珈过门之后才会感到必须主动出手不可。
“这次打击柳家,她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我们着实没想到岳父大人会出手。”
陆阶把玉握在手上,心中反复的滚动着这些话语,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有着紧实肌肉的女婿,他又讶然:“你的病——”
沈轻舟赧然道:“已经无碍了。”
“不是说生来带疾?”
“生来带的疾,早就调养好了。后来的病,是严家早年安排在沈家的眼线,给我投的慢性之毒。”
“那是何时之事?”
“是在家父归来之前。后来就被我拔除了。”
陆阶怔然。
沈博回来之前,沈家虽然也是滴水不漏,但彼时还在打仗,沈博能不能博得无上荣光还未可知,所以并没有这么多人注意。
当时关于沈家内部的消息,严家也不是那么看重。
的确是直到沈博回来之后,严家才开始焦虑。
由此看来这份焦虑,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安插在沈家的眼线被拔除导致。
陆阶重新再看一下他被夜行衣裹紧的身躯,仍然还是谈不上强壮,但是也绝对称不上瘦弱。况且根据方才他显露出来的身手,无论如何也不必担心他“病体孱弱”,将来让陆珈守寡了。
既然他们早就认识,而且他还有这样强健的体魄,那过去陆珈行使的所有计划,岂不是都——
他倏地握紧了这块玉:“你为什么要来户部?!”
沈轻舟把面具放在桌上:“我的目的和岳父您应该一样,——岳父多年来深藏不露,一定也是为了等一个机会吧?”
青年目光熠熠,闪动着炽热的火苗。
陆阶抿紧双唇,片刻后才对着前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