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有时很自负,自负到认为自己总能掌控局势,自负到认为所有敌人都在围着自己出手。
哪怕长安和襄州的事都证明了自己不过是个鱼饵。
而自己到了岳州,又以为自己成了核心。
从未想过自己可能又是一个鱼饵。
只是还不确定,教主这个渔夫,想钓的鱼是哪条。
大师兄。
赵玉书在锁城之前向东都发了一封信,按照他的预想,大师兄收到信后,他自己,或者他认为合适的人,应该便到了岳州城外。
现在的书院不是当年的书院,不再轻易的被人家挖坑等好然后傻乎乎的往里跳了,襄州时来的是孟衍不是顾长风就是明证。
所以,如果阴司想用老办法钓鱼,大概率还是跟襄州结果一样,从内景到杂鱼被书院宰个干净。
衍悔在外面坐着,顾长风傻了才会直接一个人冲过来。
但赵玉书不觉得教主是那么蠢的人。
教主的心机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比书院除了魏忧以外的所有人都强。
到今晚之前赵玉书都没想明白教主的计划,甚至连红面具的身份都没摸清,这对赵玉书来说,是第一次如此被动,比在昆仑天牢里还被动。
然而当兰灵提出衍悔的到来是如此的突兀的时候,赵玉书脑子里的一团乱麻似乎露出了一个线头。
如果自己是鱼饵,想吃这个饵的鱼,除了书院,还有没有其他人?
如此繁杂的计划需要一个能力很强的人的配合,可这个人如果不肯配合呢?
利诱和威逼都没能让他妥协,那他就没用了。
赵玉书看了一眼身后内堂的床上,那里躺着一个刚送来的重伤员。
老赵站起身:“他有危险了。”
朱显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分舵,只看到了独自坐在一旁发呆的王护法。
“结果如何?”
朱显问的是两人联手去帮赵玉书抓人的事。
王护法摇了摇头:“朱大人,老夫,不能再参与此事了,见谅。”
朱显脸上的错愕持续了很久,终于艰难的蹦出两个字:“教主?”
王护法低下头:“姜护法去找教主了,我们,嘿,老了。”
“赵玉书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