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仲亨连连摆手:“你有所不知,如今后生们从军没多大前途了,跟着驸马才有出路。
你想想,往后贤儿若能继承爵位,已是幸运。国公之位又不敢奢望,从军最多也还是封侯,还有风险。
学点真本事也好,总好过沦为吃喝嫖赌的纨绔。我也不求再进一步,不亏就行了……”
他还有些心里话未说出口,只盼能儿子气质能稳重些,长长人情世故,好得陛下看重。
能尚公主自然更好。
即便有人觉得勋贵子弟做驸马才是没出息,陆仲亨也不在乎,只要能保住家族荣华富贵就行……
费聚沉默片刻,忽然说道:
“谁说未来从军没出息?实不相瞒,今日我去拜访了徐达大将军!”
陆仲亨颇为诧异,说:“我正打算明日拜访,难得他回来京师。对了,他与你说了些啥?”
费聚道:“你不觉得陛下近来种种举动,都是为了钱财?他又不喜大兴土木,筹钱必是只为军费!
如此大规模筹款,前所未见,我怀疑一年半载的,就又要打仗了,这回是打谁?可徐大将军啥都不肯透露……”
陆仲亨皱眉道:“他一回京就入宫,与陛下密谈许久,谁也不知谈了些啥。”
费聚道:“我猜此事重大,规模或许超过以往历次对残元的征战,所以要早作谋划。”
陆仲亨笑说:“难得你脑子也有清醒的时候。”
费聚哼道:“我近来没喝酒,再者我又不傻!这可是关乎军机的大事。”
陆仲亨仍在思索,究竟会对何处作战。
费聚叹气:“反正领兵的好事,估计也轮不到我,不提也罢。”
……
然而,在众多勋贵之中,有一人却是个例外。
便是向来悍勇无畏的蓝玉。
这日,户部的一位王主事带着两名吏员,来到蓝玉的府邸门前。
他们小心翼翼地敲开蓝府的大门,刚说明来意,就被看门的粗暴地赶了出来。
一些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横眉怒目,大声呵斥道:
“就凭你们几个,也配来查我们侯爷的财产?你们没这个资格!要查,也得户部尚书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