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
朱元璋派了人过来。
两方便也不用对峙了。
好生安抚那吓傻了的车夫之后。
陆知白、朱橚,以及胡惟庸,被传唤进宫中。
其实朱元璋倒有一丝诧异,此事,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现场?
但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朱元璋面色黑如锅底,雷霆震怒,斥道:
“胡惟庸,你好大的胆子!这般纵容手下,胡作非为,简直是无法无天,岂有此理!刑部是你家开的?”
胡惟庸跪在地上,整个人深陷丧子的剧痛中,面色惨白,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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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皇帝的斥责,他只得卑微认错,现在也没有心情争辩,声音颤抖道:
“陛下息怒,是臣教导无方,罪该万死。”
然而,他的内心却在烈焰中炙烤。
痛苦、愤怒、屈辱,如乱麻交织!
但终究,并没有闹出人命。
故而,朱元璋无法给予实质性的严惩。
可他那满腹的不满,已然展露无遗。
甚至,对痛失爱子的胡惟庸,并未吐半句宽慰之辞。
反倒是对于挺身而出的周王、陆知白,大加赞赏。
……
胡家。
装饰得一片雪白。
丧礼。
胡府门前,人流穿梭,来来往往者简直川流不息,皆是前来吊唁的。
胡惟庸和他的心腹,避开人群,在密室之内,宣泄着积郁已久的情绪。
胡惟庸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挤出墨汁,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焰。
“朱元璋,竟如此冷酷无情!我儿已逝,他毫无怜悯之心,只责骂于我,不顾丝毫情面!”
有句话,他心中想了万千遍——朱元璋,死的不是你儿子是吧?
他只有两个儿子啊。
“大人,当下这局势,对咱们极为不利啊……”
一名幕僚眉头紧拧,满面愁苦,忧心忡忡地说道。
胡惟庸冷哼一声,双手死死握拳,关节惨白:
“我为他鞠躬尽瘁,多年来鞍前马后,未曾有丝毫懈怠。
可如今,他却这般待我,丝毫不念往昔情分,我心中怎会无冤,怎会无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