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屠宰的是长期和牙行合作的——高屠户。
他长得五大三粗,面色黝黑,拿了块布头擦了擦刀:“行,这是牛身上最嫩的肉,八十文一斤。”
说着,他就要切。
孙大成赶紧赔笑:“别别别,六十文呗,我带的也不是外人,过命的兄弟。”
高屠户掀起眼皮看了几人一眼。
方铜也笑嘻嘻,从兜里掏出一把炒黄豆塞过去:“麻烦大哥了。”
高屠户没说话,拿刀割肉。
反正这牛肉,都是牙行提前定好价格的,六十文是底价。
孙大成乐意底价出,就出呗,他赚的是杀牛的固定银钱,一点不受影响。
几人等着他切肉,铁柱道:“大成,你们牙行最近有没有特别便宜的人?得会干农活的。”
买人吧,再不买,他和二娃几个都要累脱相了。
方铜是他兄弟,他知道,有时候大方,有时候是真抠,尤其需要真刀真枪出钱时候。
孙大成一愣,这才知道他们来干啥。
他想了想摇头:“要多便宜的?壮劳力可贵,便宜的都是老人孩子。”
要是他们早点来,比如闹灾荒那会儿,自卖自身的人不少。
人不值钱,方铜说不定能捞着便宜。
现在可不一样了。
行情都恢复了。
方铜当即道:“那不买了,我琢磨,咱们哥几个加把劲,每日再多干俩时辰,也能把火干完。”
铁柱只感觉肩膀火辣辣疼,仿佛熟悉的犁具又给他套身上了。
俩时辰,拉磨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
“铜子,兄弟们都是肉做的,你摸着良心,重新说。”
见铁柱都快哭了,孙大成忍不住好奇:“咋了?你们几家搭伙种地,不是已经忙完了吗?”
他还借牛使了两三天呐。
方铜重重叹气,把事说了一通。
其实他不请人,不纯粹是抠门。虽然草莓西瓜啥,听说贵人们庄子都种,都吃,但他家不一样。
系统出品的,那种植法子、长出来后的口感啥,都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