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是要这般无用?
顾怜头一回认为自己是一个无用之人。
或许她本来能够救下弟弟的,她不该让他一个人留在门派里,他们恨屋及乌,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同她有关系的顾薪?
是她给顾薪招来的杀身之祸。
她是害死顾薪的罪魁祸首。
这是顾怜情绪失控最久的一次,哭到最后,刻不求肩头那一处的衣衫已经是湿了一大片。
刻不求指腹抹了下她的眼尾:“阿伶。”
顾怜抓着他的衣袖,好似明白了什么:“……你要走了。”
她知道禁制未破,刻不求出来也仅仅是凭借着他在外面留给她的那枚铜钱。
刻不求低低地应了一声:“嗯,很快的。”他很快就能够催动阵法将那个该死的禁制破除了。
“……”顾怜咬牙,有几乎哽咽地问,“抽仙骨的时候,你不疼吗?”
“刻不求,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
刻不求的动作顿了一下,顾怜红着眼眶的质问像在揪着他心头的一角,他口中的话绕了又转,最后也只是低首,吻了吻她的眼睛:“我不疼。”
“那不算什么,于我而言不值一提,”刻不求轻声说,“阿伶,等一等我便好了,你好好养伤,等我回来。”
他不要她再去犯险了。
“你是我最后的挂念了。”
禁制的咒纹在皮肤上显现,最后诡气化散开来,一枚铜钱落下。
那上边刻着一个“李”字。
顾怜把铜钱捡起来,那股灵气仍旧萦绕在心口,她咬牙忍住剧痛借着这股灵力扶着树起身,她不能待在这儿。
她要到城里去,她要去养伤,她——
但气力不支,她双腿一软便又倒了下去,闷声压住涌上喉间的血腥味。
手撑在地上,顾怜意识到没有人来帮她,她走不到城中。
可是现在谁能来帮她?
正陷入困境忽然她听见了脚步声,以及一男一女相交谈的声音。
“千巧,你怎么还带着那件衣裳进城?每回客人来买布匹的时候都得问上一问。”
“你不懂,我在等一位仙君”
“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