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怜,你可知错?”
顾怜抬起头,先对上的,是宋集烛的视线。她笑了一下,面无血色:“我错在何处?”
上方的掌门、长老坐成一排,但其中还空着两个位置,顾怜在心中算了算 了,一个是华风门主的位置,还有一个是徐望青的,而魏宫主,毕竟不是自己的家门,他虽为众派之首,却也客居次位,凝眉看着顾怜。
见她还如此执迷不悟地反问,明掌门冷笑一声拍了下扶手:“冥顽不灵!你勾结邪魔外道引祸水入扶光派,与其私通杀害林长老同木长老,重伤多名弟子使他们丧命!扶光派的百年根基亦毁于你之手,你同他早便在扶光派埋下了阵,早有预谋!你还敢狡辩?!此前,你还偷盗门派珍惜灵药!如此妄恩负义、狼子野心、欺师灭祖之辈!今日会审,我便要让你在此忏悔伏诛!”
条条罪名压身,每一条都是重罪。
怒恕台下的弟子们怒恨之色高涨,都在叫嚣着让叛徒伏诛。
顾怜就站在那里,直视着明掌门,咬字清晰地说:“我不认罪。除你所言的灵药一事之外,所有的罪名我都不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过,我们没有杀了六长老。”
“执迷不悟!”
腕上的锁链陡然间一重,一股恐怖的压力当头盖来,顾怜不由得在这两重压迫之中跪下,膝骨磕撞地面“咚”的一声,她咬牙:“我……我没有杀害长老!我所行所举皆为除魔!邪魔便在你们的身旁,你们闭目不看反而助纣为虐!你们不过是为了一已私利,倘若你们肯去将他探查一看便知我所言不假!我师父呢?——徐望青呢!一派掌门的命莫非还比不过我这个小小弟子?你们为何不先去找到徐望青?是你们不敢,还是有人不让?!”
“你们强加给我的罪名,我一概不认!”
满堂惊骇。
“你的所作所为我们都亲眼所见,你竟然还口出狂言不肯认罪?!”明掌门记得那一剑之仇,勃然大怒,“既然如此,你不肯认错反倒污蔑长老,此等顽固不化的叛徒便无统再留了!若非是魏宫主保你一命,你又如何能撑到今日?来人!将这叛徒押入囚罪狱中,若赵长老并无异议,便后日诛杀于怒怒台上!”
此话言尽,众人的视线就落到了宋集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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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集烛盯着那被威压压得抬不起头却还在硬撑的身影,指尖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椅子的扶手,他说:“没有。”
“后日,取剑骨,诛叛贼。”
一场短暂的问罪结束,方才带顾怜前来的弟子又押着她,带入囚狱那头。
慕容家主冷眼旁观这一场,结束后只多看了顾怜两眼,便携剑侍离去,众人皆为她让开一条道,不敢相拦。
宋集烛站起身来,刚才顾怜的那一番话,引了不少目光在他的身上,果不其然,他才刚迈出两步,身后便听得明掌门喊住他:“赵长老留步。”
宋集烛转身往后看。
明掌门意味不明地说:“赵长老,想必扶光派的敛寒洞塌了徐掌门的闭关也应该结束了,不知此刻他在何处?扶光派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又是他的徒弟惹出来的祸事,不论怎么说,他都该出来见上一见,说两句公道话吧?”
顾怜的话并不是没有影响。
她反复将徐望青提及,纵使他们从一开始是相信宋集烛的也会被带着动摇几分。
——更别提眼下扶光派被毁,正想借着这一情况一举取代扶光成为第二大门派的申明派。
就是连五长老的神情都犹豫了一下,不过碍于给宋集烛一个面子以及明掌门向来对扶光派抱有敌意,他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
迎着众人的目光,宋集烛道:“敛寒洞倒塌破坏了那里的灵气平衡,掌门师兄因受惊动而被伤到。眼下正在养伤,待他伤好,自然会来出面。”
明掌门又问:“徐掌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