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伶离开一事初莞待在家中并不知道,他还在潜心写着他那本独家着作,忽然看见姓余的放下手里晒到一半的药,偏头看向城中闹市的方向。
听说那些个东菜岛来的人耳力都比正常人要厉害得多,初莞以为是那边的热闹又吵到这位金贵的爷了,便笔都没停下就说:“别搭理那边,闹市便都是日日过般吵,你搭理了还是让自己不快。行了,快把我的药晒好,磨磨蹭蹭的。”
于是姓余的就收回视线,低头先把药给晒好了。
“不是闹市。”姓余的忽然说。
“啊?”初莞没听明白,“那你刚刚看什么?看鸟啊?”
姓余的摇摇头,朝初莞那边走:“初莞。”
这家伙每天都很古怪,但现在尤为明显,初莞的心中总有些不样的预感,他将笔搁下,正色看着姓余的停在桌前:“有事说事。”
姓余的说:“你救我一命我自是要向你报答,此事与你并不相关你便是无须多作插手,师父他们奉皇令行事,我并不想你也被连累。”
初伶一愣:“什么?”
姓余的朝他伸出手:“过后恨我怨我,便全都由你。”
冥冥之中初莞好像明白了什么睁大眼,当即要站起身:“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姓余的指尖绕起仿佛烟雾般却又剔透的气,盈盈一现汇聚变化成一枚印记的模样,打入他的眉心。
瞬息间,初莞的身体失衡着往下倒,被姓余的一把扶住了。
天边飞过来一抹金光,停在他面前后展开成字:
封城布阵,勿多留无用善心。
李顾生也觉得自己那样做确实是有点不当人的,但是他暂时还没有别的法子可行,王妃都已经勒令他找不到人不许回去,他就只好先去初莞家讨两句来给自己有些僵化的脑子醒醒神。
但一路找过去,那里却无比的安静,李顾生顿了一下,把那屋子里里外外地找了三圈也没找着半个人影。
假若是姓余的不见便算了,有可能是他离开了。但初莞向来足不出户,且桌上他现在的心头好还摆着,又怎么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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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顾生将桌上的笔拿起来看了一眼,连墨都没干。
所以莞大哥上哪儿去了?
李顾生站了一会儿,随后便听见外边传来远远的惊喊声。
初莞这屋子本就居于深巷当中偏得不行,那惊喊声都传了过来了,可见是外面必然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
莫非北蛮人的事刚解决不久,竟又有大事发生了?!
李顾生匆忙地出去看,不用任何人提示,便明白那些百姓在惊喊着些什么——只见天上凌空站着零散的几个人,脚下是一把剑,距离地面百余丈,正低头居高临下地瞧着底下的人,仿佛那些对这个场面惊讶的都是些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李顾生看见为首的那一人,瞳孔一缩!
宋集烛!
宋集烛是东莱岛的掌事之人,也是李顾生见过的被皇帝礼让三分奉为座上宾,一同来协助国师的人,可他们分明该在皇城,为何会千里迢迢地出现在这?!